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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惠就是有心顾着家里,外头一堆事也难丢手。这前前后后一年,他算是殚精竭虑了。
陈茵嘴上嫌女婿忙,但看着这么个从前嘴最刁的人,夜星里也过来过问过问他们二老,就是有些闲散气也消了。
要他们早些回去吧。
“听盐盐说,爷爷前些天又磕着带血了。”陈茵说着,叹一口气。说任再强再硬的人,也逃不过一个死字。
孙施惠人前人后都不是个孝子贤孙的模子。可是真真到这个关头,他难得的沉默。
严肃又冷酷。
汪盐看在眼里。他不像家里那几个老老少少的女人,有个哭哭啼啼的资格。真等到那一天,烧头刀孝纸了,迎来送往的吊唁,还得需要一个人直挺腰板去应付去周旋。
这也是孙开祥当初领他回来的意义。
*
从父母这里离开,下楼的时候,孙施惠走在前头,汪盐有意拖沓些脚步,前头的人也浑然不觉。
直到他走出好远了,后头的人喊他。
走出门洞的人,脚步折回来,老式的砖楼房,声控灯很弱。明明脚步有动静,然而头顶上的灯却没有亮。黑暗里,高大的身影笼络在前,他冷冷地问,“怎么,酒劲消了还是刚上头?”
汪盐收回她之前在拂云楼给他下得定义,“爷爷真到了那一步,你会……”
哭的。话没说完,就被他堵住了。重重的吻,咚地一声,两个人跌到墙上。
欺身的人,捧住她的脸,更像提住她的一口气,“我不会。”他戾气地咬住她,再戮刺般勾勒,说些无关紧要的冷漠话,“汪盐,我不喜欢你身上的烟味和酒气。”
汪盐被他咬得生疼,偏偏固执地重复她的改观,“你就会。孙施惠你就是会。”
有人气得不轻,拿额头抵着她,微微喘气,也不懂她这样为难他有什么意义,“我掉眼泪你就这么开心?”
汪盐被他烫贴地更头昏了,却讨厌他误解她,“我不会开心的,孙施惠,我也许会陪着你一起掉眼泪。”
有人心一紧,拦腰抱起了她,直往他们泊车处去。“陪着我就好,掉眼泪免了。”
“汪盐,你每回哭,我都不想做好人,所以你最好别哭。”
“孙施惠!”她要他放她下来,“我有事跟你说。”
“除了你想我或者喜欢我之类的,否则闭嘴,不想听。我一天听多少人念经,还嫌我心不够烦的是吧?”
孙施惠说着把汪盐抱进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