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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红什么?
精神焕发。
怎么又黄了?
防冷涂的蜡。
……
“一群小王八蛋。”王永才少不了又骂了几句。正在这时,汉魁抽烟呛了一口,高声咳嗽起来。王永才熟悉他的声音,仿佛寻到了最终目标,便顺着汉魁的高声咳嗽寻了过来。一走到他跟前就说道:“哎呀,亲家,原来你早来了。”
“早,早就来了。”汉魁咳嗽着,喘息着,算是做了回答。王永才磕磕夹在鞋里的泥土,然后去抓碎麦秸,准备坐下跟亲家套套近乎。他闺女秀梅早就跟汉魁的三儿子崇高定了娃娃亲,只是尚未换帖圆房,仅此而已,但两家关系相处得已非同寻常。
汉魁这人脾气有些古怪,始终不喜欢听“亲家”这个称呼,认为两家孩子还未正式完婚,叫亲家为时尚早,而王永才此人就喜欢黏黏糊糊,却乐此不疲,照喊不误。其实“亲家”这一称呼在农村只要是定了亲的,双方家长互相叫叫也无妨,以示亲近,无可厚非,可汉魁偏偏就不喜欢听,也许是另有苦衷吧!
“奶奶的,就凑合着坐吧!”王永才一边骂着,一边抓一把碎麦秸铺在地上,紧接着就准备盘腿坐下。汉魁担心他又像往常那样亲家长亲家短地胡乱叫他,想要堵住他的嘴巴,于是便主动地跟他搭起话来:“哎,你怎么才过来啊?”
“说起来真他娘的气死人,本来只剩下两垄地了,我本想干完之后再下晌回家,可是那该死的大黑叫驴一点都不安分,总是不停地尥蹶子,快要把我给气死了,急得我出了一身的臭汗,卸了牲口就朝着家里赶,想着去换件衣服再过来,又担心来晚了,慌里慌张的我,连裤子都没顾得上换,就匆匆忙忙跑了过来,可仍旧是来晚了一些,倘若不是亲家占了点地方,我恐怕是连个坐下的地方都没有了。”
“不晚,队长还没讲话嘞!”
“我以为你们早就开始了。”
“嘿嘿,你不来,谁敢开始呀?”汉魁嘿嘿笑道。王永才听了自然明白,他亲爱的汉魁哥也在揶揄他曾演过匪首“座山雕”,便尴尬地笑着说:“亲家,瞧你说的,为了我,你们也不至于吧!”
“快坐下吧,队长快要讲话了。”汉魁敦促王永才坐下。王永才这才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后问道:“怎么?他还没讲话?”
“嗯,还没嘞!”
“唉——”王永才长叹道,“队长呀年年都要讲话,可年年都要出点事,今年不知又要出啥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