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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有两处收入来源,生活会比较轻松。
路炎晨听完她笼统概述,笑了笑。
他想到那天。
入伍前最后见她那天,她掉头在风里骑车离开。
玫粉色的自行车骑得摇摆不停,像随时会摔倒,手臂一抬一抬着举到脸边上,不用想就知道是在擦眼泪。他一脚踩上马路牙子,边抽烟边望着她的背景,直到真什么都瞧不见,再沿路边去找公交路牌,意外地,所有站名都陌生,一个个看过去,有种和归晓完全生活在两个世界的错觉。
这一刻也是如此,两个世界。
但他也没什么遗憾,过去十余年,他坚定戍守着那个与他并不相干,也不算了解的世界。
归晓左肩倚着靠背,去看开车的男人。
对着窗外风景,竟有种“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路晨”的感觉。
这一路去二连浩特,起初很是顺利。
到天黑下来,车爆了胎。
路炎晨将车停在路边上,亮了信号灯,翻了翻后备箱,没找到三角警示牌。
“有伞吗?”
“有。”
“鲜艳吗?”
“嗯……暗红色的。”
归晓从堆满的后备箱里找到自己的一个小袋子,拿出伞给他,路炎晨倒很满意她这是暗红色的伞,撑在车尾150米开外,又将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丢在伞下,权当警示牌。两人行李堆在路面上,他拿了轮胎扳手和千斤顶,新轮胎出来,不慌不忙换着轮胎。
做什么,归晓都在旁边专注盯着。
还在他勾下腰换轮胎时就蹲下身子了,双腿都曲起来,双臂交叉着搭在膝盖上,凑上去看。看路炎晨将备胎对准车轴和螺孔,一脚踩上轮胎底部侧面,拧螺栓。
“用脚踩着有什么玄机吗?”
路炎晨一笑,不答。
“讲讲,”归晓倒很有学习精神,“虽然我的车轮胎是防爆的,万一以后碰上不防的,也好自己换。”路炎晨拿眼睨她,去将千斤顶放下,按对角线顺序,将每个螺栓彻底弄紧了才颠着手里的扳手,也半蹲下来:“你不用学。”
月光照得人影子也不分明,仿佛淡淡的一小摊墨迹在两人脚下。
归晓挪动两脚,将身子向前探一探,面前蹲下来也比她高出一大截的路炎晨瞧清楚了她蠢蠢欲动想要做的事,嘴角线条愈加柔和,无声地笑了:“干什么?”
归晓小声说:“亲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