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坞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炎黄中文www.yhzw.org),接着再看更方便。
话轻飘飘地,陈樨的心里却很沉。他从一开始漠视她,到愿意搭理她,现在终于开口对一个即将离开,也许再也不会见面的过客倾诉一二。然而以她浅薄的人生经历,她能说什么呢?说“我们都不是神,只能问心无愧,不能强求事事如意”?这话固然漂亮超脱,可落在他和卫乐身上的苦楚是真真切切的,不会因为这完美的废话而减轻半分。
她尽到最大的善意也只是做好一个倾听者,跟他的枣红马一样。陈樨不再多言,默默嚼着手上的黄瓜。她忽然有个冲动,很想在自己偷拍过很多次的那个后脑勺上摸一下。当她这么想时,她的手已经先一步执行了这个动作。
陈樨摸第一回 时,卫嘉侧头看了看她,她摸第二回时他把头撇开了,笑着说:“你吃东西洗手了吗?”
“一身马骚味的人还瞎讲究!”陈樨收回手,她已经忘了那个悲惨的故事,满脑子都是:哇塞,他的头发为什么那么软,摸起来手感真不赖!
卫嘉给枣红马喂了块星星形状的胡萝卜。陈樨想起第一次见面她把“嘉嘉”误认为马的名字闹的乌龙,说道:“现在看来这马跟你有点像。”
“我……的脸有那么长吗?”
“不是!我说的是眼睛,你们长着一样的眼睛。”
卫嘉掰过马头,与它的眼睛两两对望。“像吗?哪里像?”
陈樨觉得有点儿犯傻的他也十分有趣,他应该多一些这样的时刻。卫嘉和枣红马都有着瞳仁清亮的眼睛,看人时沉静又悲悯,透着股逆来顺受的通透。这样的眼睛是美的,可陈樨并不喜欢看。
“它到底叫什么名字?”
“秧秧,我妈是这么叫它的。”
“哦,卫秧秧。是怏怏不乐的意思吗,这名字也跟你很搭。”
“一匹马哪来的姓。”
“马怎么了?”陈樨理直气壮道:“既然你不让它姓卫,我把我的姓赐给它。从今往后它叫‘陈秧秧’。沾了我的福气,它一定会好起来的。对吧,陈秧秧?”
她的自来熟连马都不放过。卫嘉怕再说下去她要给万事万物都冠上陈姓。他主动问:“你为什么会学骑马?还骑得那么好。”
“我也不知道呀。大概是我有天赋吧,说来真奇怪,无论我做什么都能随随便便成功。”
“吹牛也吹得很成功!”
陈樨锤了他一下:“你别不信,我爸妈给我报过好多兴趣班,尤其是我妈。什么舞蹈啊,马术啊,游泳啊,只要我不是特别讨厌的事,我都能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