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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晓哑巴了似的。
想起和他重逢在加油站时,他说:记得,化成灰我都记得你。
眨着眼睛,泪珠儿又滚下来。
许曜不敢再说,带她上车。
这一路,她时哭时停,飞机落地,小腹抽痛了下。
骤然宫缩,和往常不同,有点疼。
频率不高,从飞机落地到车开出机场,才来了第二次。归晓将手放在肚皮上,头次和许曜开口,哑声说:“好像要生了……”许曜点点头:“看着表,到五分钟一次告诉我。”
归晓点点头,人木木的。
想哭,这回屏住了,勉强分了一半心给肚子里的小家伙。
这么压着,忍着,梦游似的看窗外陌生的街景,看医院走廊,看病房外,到换了防尘服进去。医生护士退后,让开那张病床,看到路炎晨阖眼的那张脸就再压不住了。捂着嘴,就晓得哭,泣不成声的一个大肚子孕妇这模样,登时就红了几个年轻护士的眼眶。
归晓过去,摸摸他的手,想说话,说不出。
再摸摸他的脸,眼泪簌簌地都落在白被单上,渗进去,成了一点点水印。
上回这么哭,哭得这么无助,像这辈子都会见不到的时刻是他当兵走前,过了十几年还没长进。就晓得哭,说句话啊,归晓,说话啊……
“你个大骗子……”归晓哽咽着,去擦落在自己手背上眼泪。
肚子疼,抽着疼,频率很高。
归晓知道这次来真的了,深呼吸着问医生,路炎晨什么时候能醒。对方回答,今晚或是明天,她就求救似的去扶住一个护士的手臂:“帮帮忙,我宫缩的厉害……”
那护士没进过妇产科,可也听得懂,这是要生了,火急火燎地招呼另外的人一起扶她出去。许曜从来了就帮她找了产科医生,交待情况,档案交接。归晓没什么太大问题,甲减也在生产时影响不大,宫缩正常,羊水未破,简直是个争气的肚子标杆。
许曜一边夸她,一边安慰她。
归晓看着路炎晨了,知道他会醒,踏实不少,跟着护士换好衣服进去待产室。
疼得来劲了又是眼泪哗哗,一面想撞墙,一面还惦记着,隔上十几分钟、二十分钟的就要问次:“护士……我老公醒了吗?”
……
三小时后,宝宝降生。
在门外做好守十几个小时准备的许曜和归晓父亲见到归晓名字出现在电子屏上都有点没回过神来。门打开,归晓虚弱的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