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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国。
鲁哀公心头窜起百十头羊驼,你孔老夫子怎么又来讲这事?这事未经季孙肥点头,能成吗?
耐着性子,鲁哀公劝孔子道:“夫子心系天下,寡人着实感动。但以鲁国兵力,讨伐强大的齐国,岂非以卵击石自撞南墙?”
孔子摇摇头,正色道:“主公此言缪矣,齐国自先君景公以来,连年发动战争,为赋税而不惜苛政,导致民不聊生。先是反晋致败,再是艾陵一战败于吴国,国力衰退严重,早已不复当年。
更何况,田氏虽竭力收买民心,但弑君之为,撕破了田氏觊觎君位之本来面貌,哪怕有不少民众仍旧蒙在鼓里,但至少有一半民众会起来反对田氏。再加上我鲁国举国之兵力,伐齐何愁不克?”
论讲道理,十个鲁哀公绑在一块也说不过孔子,末了,鲁哀公对孔子道:“虽然寡人说不过夫子,但寡人亦知,此事唯季孙可决,夫子何不去找季孙商议?”
见鲁哀公把双手一摊将肩一耸的样子,孔子无奈,只好叹着气,辞别鲁哀公。
过了两天,孔子再次沐浴、更衣、整冠,着正装入宫,再次劝谏鲁哀公下令讨伐齐国。
鲁哀公简直要疯了,孔老夫子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说一千,道一万,不是寡人不虚心纳谏,而是此等重大国政,决策权在季孙肥那里,不在寡人这里。
看着白发苍苍一脸忧郁的孔子,坚持着自己的礼和理,鲁哀公虽无可奈何,但也深为感动。他对孔子道:“夫子的道理,寡人自然是懂的。但是,唉,夫子此等高龄,忧思过盛,实不利身体康健。夫子何不放下?”
孔子长叹一声,向鲁哀公深施一礼,道:“臣虽老迈,毕竟受主公恩惠,忝居国老之职,今见事关国家社稷大事,怎敢不来向主公报告?”
鲁哀公听后感动万分!
其实,无论是鲁哀公,还是孔子,心里都雪亮着:卿大夫把持朝政,控制国君,鲁国与齐国又有何异呢?
孔子提议要讨伐齐国,但他又不去找季孙肥商议,却一次一次来找根本没有决策权的鲁哀公,为什么?
因为,孔子的本意,并非是真的要鲁国组织军队去讨伐齐国,而是孔子一次又一次提醒鲁哀公:当心呐,齐国卿大夫把持朝政,最后是杀了国君。那鲁国呢?
要知道,鲁哀公身边到处都是季氏的人,所以,孔子每次求见鲁哀公,不断向鲁哀公表达着这个意思,鲁哀公岂不会知?
但是,鲁哀公也好,孔子也好,只能将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