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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军已经跟对象定好了结婚的日子,然而,由于身在东北,许多事情现成两口子实在无法亲自操办,只能拜托现魁兄弟代为处理。眼看婚期临近,现魁已经两次发电报催促他们尽快前往。孩子结婚,父母不在场怎么能行呢?两口子等到麦子种完后,才得以启程。将儿子的婚事办妥后,他们又去了妹妹现兰家盘桓了几日。不曾想天降大雪,耽误了行程,回来一算,离家已将近一个月了。
回家后,现成将晓军结婚的情况详细地向父母做了汇报,照功老两口对此也非常满意。到了晚上,晓远过来看望现成,顺便将王金海的事情告诉了他。晓远说:“金海从部队回来后,还专门跑来看望你了。”
“金海回来了?”现成听了,有点淡淡地惊讶。晓远说:“嗯,已经回来二十多天了,我陪他一起过来看了爷爷和奶奶,他给你捎来了两瓶酒和两条烟,如今还摆在桌子上。”
“他没转业吧?”现成并没看桌上的礼物,只是轻声问了一句。晓远说:“这我倒没问,他也没说。”
“他是戴着领章帽徽回来的吗?”
“他没穿军装,只披了一件军大衣。”
“嗯,我看他八成是转业了,明天我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现成的猜测果然没有错,王金海真的转业了,而且被安排到县公路局工作。曾经那个瘦削的平头小伙,如今已经长成了膀大腰圆、身体健壮、外在气质坚毅的军人。而现在,他又从军人变成了国家公务员。赵老七和王永河当年送他去当兵,所期望的或许就是这样一个结果吧!
老河湾是一个偏僻落后的农村,这里的孩子们能够上到初中毕业就已经算是不错的了,毕业后也大多是子承父业,继续耕田种地,当一个新式农民。在当时,那些没有关系和靠山的初中生,即使学习成绩优异,想要上高中和大学也非常困难。对于农村娃来说,要想有出息,当兵是一条不错的出路。因此,赵老七极力主张外甥去当兵。然而参军入伍也并非易事,需要托关系、走后门。为了金海的事情,王永才利用自己与现成的亲家关系,费了不少心思。好在现成与张永福关系不一般,经过现成的好说歹说,总算没有白费力气,最终王金海成功入伍。
王金海这批新兵恰巧赶上了对越自卫反击战,许多新兵在战场上为国捐躯。那段时间,王永河一家人过得提心吊胆。王金海当的是汽车兵,在新兵连接受短期训练后,被团里挑选去当了司机。实际上,他也跟随首长上了战场。幸运的是,他最终立功受奖平安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