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裹头巾、脚穿布履的五十开外老者,他正襟危坐,双手放在双膝上,淡定从容,儒者风范。——他就是颜回儿子颜琴,颜凤的父亲。
其实不然,颜琴心里则忧虑如炎,憋一团火,急得手掌心冒冷汗。——前方战事吃紧,将士鲜血染红疆土,他儿媳季氏十月怀胎今晚分娩,偏偏遇上难产,这是亡国前的不祥预兆……
子夜时分,季氏撕心裂肺巨痛尖叫声,一波冲击一波,划破寂静夜空,稳婆累得满头大汗,手忙脚乱,也是六神无主。
二八芳龄,长得眉清目秀,季氏如若清晨含露一朵兰花,倾倒方圆十里男子,可惜她父母早亡,七岁寄养在伯父家。有幸嫁入颜家这门书香门第,季氏了却心愿,感到往后余生有了依靠。
黎明时分,不知从何方扑来一群乌鸦,落在院子桂花树上,呜哇呜哇叫个不停,叫的呀,人心惶惶,一团凶兆笼罩在颜宅上空。
或许看到死神正一步一步逼进妻子及肚里胎儿,颜凤被一种从未有过恐惧、不安、忧虑撕裂了心,不知怎么的膝盖骨一软,朝着桂花树跪下,抬头仰视树上还在厌人心烦呜哇呜哇猛叫的乌鸦,嘴上祈祷:“慈乌,慈乌,你是阳精之鸟,天生黑羽,凶悍刚直,笃厚护小,反哺忠义,世人膜拜你崇敬你。在下草民颜凤,劳驾慈乌神鸟行行慈悲胸襟,息声片刻,待俺娘子……”
“呱——”好生奇怪,颜凤“顺利分娩”四个字未来得及说出口,东厢房即传来一声胎儿坠地响亮清脆哭声,惊飞桂花树上乌鸦。
不一会,稳婆神色慌张,战战兢兢抱着婴儿窜出来,到了厅堂门口才勉强推上三分很假的皮笑,非常不乐意贺喜:“老爷、少爷,恭喜恭喜,是个小公子,少夫人也安康无恙。”“不过,小公子生的太别致,和常人不同,黑的像太阳底下暴晒了三个月,个头小的只有大人拳头大;特别是一对小眼睛,太吓人了,冷飕飕眼光浸入人筋骨,会不会是乌鸦精投胎的呀——”
面对稳婆这等羞辱,无法淡定了,颜琴霍地蹦起,怒斥道:“你这妇道人家,嘴咋这般恶毒,如此口无遮拦诅咒老夫孙子。”
颜凤更是气得脸如关公,立刻、马上接过父亲的话,驳斥接生婆:“是慈乌,不是乌鸦精。夫人一直难产,慈乌飞落桂花树叫的时候,我祈祷慈乌保佑,马上显灵。”
“好,好,你孙子长大有出息,是个大人物,行了吧。”稳婆不悦,把婴儿往颜琴怀里一撂,心头暗暗谩骂——什么慈乌,明明就是乌鸦精,你倒不如把自己儿子说成是帝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