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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的。”察觉到对方的视线落在了他肩膀的伤痕上,傅予城开口解释,“具体的其实我已经不记得了,医生说是那段记忆给我的心理刺激太大,所以我的大脑把这段记忆选择性遗忘了。”
“不过听别人说好像是因为司机疲劳驾驶所以一不留神把车开上了人行道。我那时候年纪还小,看着车撞过来整个人吓得一动也动不了,多亏有人救了我。”
他说话时的语气是平静的。
毕竟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那时的记忆他早就已经记不明晰。唯一能够证明他的确经历过那场飞来横祸的,就只有肩膀上这道窄窄的伤痕,和直到如今也尚未被治愈的创伤后应激障碍。
可沈念的动作,却在他话音刚落的一瞬间,凝滞了。
回忆恰似翻涌的海浪,视线中那一点红痕刺入脑海,随之而来的惊诧和恍然在心中骤然翻起滔天巨浪。
金红交织的车流,喧嚷嘈杂的人流。在车撞向人行道的最后一刻,他抓住那个男孩的手把他护进怀里,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皮肉被硬生生割开的痛。
在他因剧烈疼痛而混沌的视野里,是一大片一大片,晕染开来的黑色。
那是他流出的血,本该是炽热的红,在黄昏暮色下却浓郁似墨。
他痛得视线模糊,几乎要失去意识,可就在这时,耳畔却突然响起了撕心裂肺的哭声。
有人抓住了他的手。
从晕眩中清醒时他仰头望向天空,眼前是繁星微湛,静谧的夜空降下夏日庞大静匿的暮色。
那个被他救下的孩子缩在他的怀里颤抖。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就这么映射着万家灯火,无助地仰望着自己。
心里的所有慌乱和后悔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他眯着眼努力地聚焦视线,抬起的手颤抖着想要替那孩子擦干脸上的泪。
可伸出手他却发现自己的手臂因为刚才的撞击落下了一大片鲜血淋漓的擦伤,黏腻的血珠沿着腕骨淅淅沥沥地往下淌。
会吓到他的。
他这样想着,慢慢收回了手。
怀里的人哭得更大声了,抓着他的那只手轻轻摇晃,像是害怕他会闭上眼就这么永远睡过去。
于是他低下头,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在众人的呼救声和心跳的沉重震颤里把那个哭到发抖的孩子轻轻抱紧。
“别哭,别哭。”
“好孩子,现在没事了。”
“闭上眼睛睡一觉,把这一切都忘掉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