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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称老爷——”
“那好,你去与我家老爷说话。”那健仆不由分说拖着那生员到车窗边,车帘从内撩起半边,时已薄暮,两边的商铺有的已掌灯,那生员离得近能看清车里人,听车内人说了几句话,立即连连打躬作揖,也不纠缠车夫了,转身就冲穆敬岩喝道:“你这军汉,惊了人家的马,撞了人,却没半句赔礼道歉的话吗!”
穆敬岩心知车中人想必是某位有权势的官绅,这生员不敢惹就冲着他来了,却也无可奈何,只好拱手问那生员:“这位相公伤到了哪里,小人愿意出钱给相公医治。”
肥胖妇人也从车辕下来,叫道:“还有奴家。”
穆敬岩估计一人赔一两银子尽够了,又没受什么重伤,说道:“那就一起到附近医药铺去诊治一下,看伤到了哪里?”
那生员不敢惹马车里的人,就把怒气发泄到穆敬岩头上,冷笑道:“你这粗蠢军汉,谁耐烦和你啰唣,赔十两银子吧。”
肥胖妇人也叫道:“我也是十两。”借秀才的势好讹人啊。
穆敬岩也恼了,沉声道:“两位也太过分了,这街市人来人往,磕磕碰碰难免,在下愿意出钱给两位疗伤,可你们张口就要二十两银子,银子这么好挣吗!”穆敬岩在军旅两载,曾历搏命厮杀,不再象以前在绍兴那般畏缩怕事了。
穆真真脆声道:“况且你们也是被马撞的,怎能全怪我爹爹。”轻轻一扯爹爹衣袖,准备跑人,少爷说的,好汉不吃眼前亏——
生员和胖妇大叫大嚷,生员要叫兵马司的人来,那个跟随马车的健仆也冷笑道:“被马撞的,不是你这粗蠢军汉惊了马,马怎会撞人,竟敢攀扯。”
另一个随车健仆却过来问穆敬岩:“听你这军汉口音象是绍兴人?”
穆敬岩也听出这仆人有山阴那边的乡音,拱手道:“在下正是绍兴山阴人氏。”
那仆人脸露笑意道:“我家老爷也是山阴人,让你过去问话。”
穆敬岩正待过去,穆真真赶忙拉住爹爹,却问那仆人:“请问你家老爷贵姓?”
那仆人答道:“姓姚,乃山阴大姓。”
穆真真心下一惊,姓姚,该不会就是姚铁嘴的堂兄姚宗文吧,姚宗文是少爷的对头,若让姚宗文得知她身份,肯定会为难她爹爹,那就不是赔二十两银子的事了,当即使劲一拽爹爹的手臂,大声道:“爹爹,你明日就要回金山卫的,耽搁不得,赶紧走。”
父女二人往灯市街口就跑,那秀才大叫着要阻拦,被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