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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子血红一片,方才放在床边的长剑此刻则掉在了地上。
知慈这才明白,原来赵晏然是想支开自己,尝试自杀,却因握不住剑柄,功亏一篑。
知慈连忙拿起纱布,给他止血。
多日来一直平静的赵晏然,此刻流着泪嘶吼道,“滚开!别碰我!”
知慈没听他的,继续帮他止血。
赵晏然痛声嚎哭,声音如受伤的野兽。他清俊的脸扭曲无比,痛苦嚎哭道,“都是你……沈知慈,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知慈心中一颤,停下动作。
赵晏然神情失控,对知慈嘶声道,“若不是因为你,我根本不会落到这般地步。如今我连死都死不成,而你又在装什么好人?!”
赵晏然的声音惊动了外面,几个医师来到厢房,见赵晏然情绪崩溃,立刻派人去端来一碗汤药,强行给赵晏然灌了下去,很快赵晏然便昏睡了过去。
医师叹了口气,“他不愿接受现实,慢慢来吧。老夫给他喝的药能让他昏睡半日,待他醒来,还需要你多劝劝他。”
知慈连连道谢。医师们见情况稳定下来,便离开了厢房。
一时间,厢房内又只剩下她和昏睡的赵晏然。
桌上烛火明明灭灭,知慈坐在桌子旁,面朝赵晏然一言不发,神色麻木又疲惫。
赵晏然说的没错,若不是她,他不会瘫痪。
自己欠他一条命。
寂静的深夜中,知慈突然对着无知无觉的少年开口,“我记得,你劝退张小功时曾道,这世界弱肉强食,强大是唯一的道理。那时你扬言,若有一日你败了,便愿赌服输,因为这就是游戏规则。”
少爷眼角泪痕未干,对知慈的话毫无反应。
“没想到,”她无声笑了笑,“真有这么一天,你却选择了自杀。原来这就是你的愿赌服输。”
“你啊,真是……”
知慈停顿了一会儿,仿佛在寻找一个妥帖的形容。
也不知过了多久,知慈握紧了右手,下定决心。
她站起身,吹灭蜡烛,随即大步离开了骤然漆黑的厢房,只留下一句轻到听不清的叹息。
“……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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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牛观内。
烛光之下,疯道姑孙芳姑虔诚祭拜着一尊小小雕像,口中念念有词。
此刻时近午夜,荒郊野外,偌大的青牛观一片漆黑,只有孙芳姑房间的窗户透出一点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