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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这么倒霉?!
穆长亭还未来得及多想,便觉得一股灼热喷在了自己的脸上,伴随着噗的一声,这一下他实在忍不住了,眼看着自己就要吐了出来。还没等他侧过身,又是一股热气带着些泥土的芳香席卷而来,这一回,穆长亭的面部扎扎实实地感受到了滚烫。他只来得及在那团黝黑落到自己脸上的时候紧紧闭上了眼睛。
过了许久,牛畅快了,哼着牛才能听得懂的小调翩然离去。留下穆长亭一人在草地上痛苦扭动,垂死挣扎。即便是那头老牛在临走前用牛尾巴扫过他的鼻尖让他有打喷嚏的冲动,他也忍住了。
因为,他不能。
只要一吸气,自己铁定归西。
黄牛的这一泡六味地黄丸将他的面部整个给捂住了,不仅如此,穆长亭连大气都不敢出,眼看着实在是憋不住气了,猛吸了一口气,一股前所未有的腐朽的味道带着灼热堵塞住了穆长亭的鼻孔坏了!
难受,好难受。
穆长亭紧闭着眼睛,感受到了整个面部被这六味地黄丸糊得密不透风,就像带了面具一样。他一个人在黑漆漆的夜里痛苦地翻滚着,越是呼吸,那堵塞住鼻腔的异物就越往里走。穆长亭只觉得自己的胸腔在一点点缩小,因为没有氧气供养,大脑也有些空白。
完了,自己难道真的要死了?
还……还是被一头牛给整死的?
一股悲哀之情伴随着临死之前的惧怕占据了穆长亭的思维,虽然他思考能力因为这窒息的感觉仅仅只剩下了一点。可正是这恐惧,引起了他对死亡的排斥,更是激发了一直隐藏在他身体内的某种本能。就在穆长亭白眼一翻,黑白无常已经快要到他身边之时,身体各个经脉突然涌现出一股热量,烧得他痛苦难当,忍不住叫出了声。
这一嘶吼惊得方圆几里之内的林中野兽都醒了过来,警惕着向声音的源头望去,寂静的桃花林与清风谷中的树木更是树叶与花瓣震颤,鸟类更是惊得从窝中飞起,在天空盘旋了好久才落下。
穆长亭震开了自己身上的绳索,却浑然不自知。他只知道绑在手脚之上的束缚一下就不见了,他想都没想怎么会如此轻松,只是手忙脚乱地拿出塞在嘴里的棉布往脸上乱抹一通,并将鼻子中的堵塞物给弄了出来。
末了,望着手中与棉布上满是黑黄,穆长亭终究还是吐了出来。吐了今日吃进的食物,又吐前几日的干粮,直到吐得只剩下胆水他还是在吐,等到自己只能干呕弄不出任何东西了,他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