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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云辞怔愣一瞬,长睫垂落,遮掩住眼底明灭思绪。指尖描绘着金丝盒上的纹路,回想不久前司慕醴在得知救他需要长生蛊时,趴在他耳边说:“我一定会救你,你休想一走了之。”
落云辞不清楚他究竟以何种立场来救他,是作为十年相逢的朋友,还是恨之入骨的仇人,就如同司慕醴不知道,自他南伐开始,便踏入一本写好的折子戏中。
恍惚间,落云辞怀疑司慕醴知道了十年前司家叛国案的真相,然转念一想,与司慕醴重逢后他对他的态度和所作所为,不像是了解内情的人。
大概,是自己想多了吧。
他放下盒子,淡然道:“不确定。”
“哈?”江水寒不可思议。
以殿下的身份,不该谋定而后动吗?否则主子动辄丢命,还做什么春秋大梦呀。
瞧着他一言难尽的表情,落云辞觉得很有意思,单手支颐,兴冲冲歪头问:“是不是怀疑本宫疯了?拿命赌一只虫子?”
江水寒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不不不,殿下英明神武,睿智无双,胆魄惊人,哪里是我等鼠目寸光之人看得懂的?”
落云辞嫌弃地“啧”了声,“你们鼠目寸光,然后选本宫当主子?”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江水寒脖子一凉,苦哈哈道:“殿下,我嘴笨,您就别为难我了。”
落云辞还欲说什么,右耳朵忽然动了动,“罢了,本宫困了。”
音落,重新躺好睡觉。
江水寒长出一口气,摸了摸脖子,确定脑袋没搬家,小心翼翼起身收拾好药箱,息了殿内大半烛火,席地而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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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阴沉了数日的天空终于放晴。
鸡鸣三声,司慕醴习惯性苏醒,大脑记忆还停留在昨日给落云辞灌输内力时。
环顾四周,脑海里一遍遍搜索相关场景,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他现在在临时住处。
他,昨晚是怎么回来的?
梳洗完毕,司慕醴一袭黑色镶云纹金边劲装出来,头发高高束起,简单用素金簪固定,脚踏铆钉军靴,身材修长挺拔,肩宽腰窄,比例适当,便是男子见了也心生羡慕。
隋风来汇报时就看见自家将军迎着一群小兵的注目礼阔步往前厅走,那姿势叫一个霸气,威风凛凛,旁人想学也学不来。
砸吧砸吧嘴,摇摇头,隋风快步迎上前,“将军,昨晚您内力耗损过度,休息的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