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章(二更) (第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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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不掂量你有几条性命!”
太崖笑意渐敛。
起先他以为月郤是在为蔺岐和奚昭的事而置气。
若是这般,倒正合他意。
这人年岁尚小,行事冲动,使起来确然算得把利剑。
但很快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若这月郤真在为此事动怒,他大可以去找蔺岐或是奚昭。依他的冲动脾性,无需提点,便会想尽办法拆开他俩。
而非在他跟前骂些无用的烂话。
想到这一点,太崖不露声色地打量起他的神情。
怒意确有,甚而快压不住了。
便像是饥肠辘辘的豺狼已逮着猎物的凶兽,恨不得立马扣下尖牙,将敌手咬得烂碎。
可比那怒火更明显的,竟是悔恨。
太崖眯了眯眼,忽问:“月二公子发了这一通脾气,便仅是为了说这些?”
这一声突来的问询,反倒让月郤
倏然冷静下来。
喘息尚还急促剧烈,眨眼间,便又有泪水涌出那被烧得通红的眼眶。
“我早该察觉的。”他语气作抖,语无伦次地低声喃喃,连我都发现兄长不对劲,她怎么可能瞧不出兄长待她有异?何时?定是吃霜降草那回≈dash;≈dash;不对,不对,应该比那更早≈hellip;≈hellip;她早便发觉了,所以才拿灵兽试我。可我没能帮着她,所以才以为我和兄长站在一块儿,才将我排斥在外,才去找个不相干的外人。我做了什么?带她进府,又不好生照顾着她。将她困在这宅子里,竟还骗着她吃了毒草,害得她到了孤立无援的境地,我≈dash;≈dash;”
“行了!”太崖懒得再听下去,提声打断他。
这忍无可忍的一声,与他平时的语气大相径庭。月郤抬着双泪眼看他,声音哽咽地问:“方才是你说话?”
太崖长舒了口气。
“是我。”他又恢复了往日的笑模样,“月二公子,你若要倾诉衷肠,说些悔恨话,不若去找处庙宇。那儿的菩萨神像不会动,可听你说上一年半载。”
还以为他在为发觉私情动怒,不想竟是在气自己。
倒真是低估了他的脑子。
里面除了奚昭还能装进什么?
月郤也渐渐冷静下来。
眼前仍旧模糊不清,他攥紧了剑柄,隔着泪帘狠睨着太崖。
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