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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火的汉子们纷纷窃笑起来,张择端狼狈抗沙包的样子都成了他们取乐的新节目。
不知为何,此时冷花娘的脸庞总是会在张择端的脑海里浮现,她手里的绣花针上下翻飞,好像在说,我有京城第一针,你有什么?你是有跃马长枪,可以飞驰疆场?又或是你有万丈雄才,可以挥笔千金?
绣娘仿佛又说,是谁信誓旦旦说他找了份工,要去打火队了呢?堂堂张择端不会连这点事情也做不好吧。
张择端仿佛又对自己说,张择端啊,除了手中那支破旧画笔,你又有何傍身之物?
思绪万千,纷乱在张择端的心头。
他告诉自己,不能就此放弃,不能把自己再次当作笑话。
他努力扛起沙包,哪怕耳边都是嘲笑。
这些嘲笑又能算得了什么呢?当他为了一幅画和人讨价还价撒泼打滚的时候,哪里又少受了白眼呢?
第一天的正式训练中,张择端取得了和环饼最初来打火队时一样的战绩。
“样样都不成,就连闭气也不成,今天没有你的饭吃。”张小凤这样说道。
“我就是有点不明白,为什么非要闭气?闭气之后,头晕眼花,救火的时候不是更麻烦。”张择端说道。
“但是如果不会闭气,烟尘会在更短的时间内就让你晕倒,甚至是死亡。”李真金这时补充道。
张小凤一贯是如此严格的训练要求,李真金领教过。
木头也不会因为张择端而破例。
到了夜里,李真金悄悄出去买了环饼来,要给张择端吃。
张择端突然光明磊落,大义凛然,坚决不吃。
因此香喷喷的环饼都便宜了环饼,环饼吃了个狼吞虎咽,看得张择端心里痒痒的,直咽口水,但是仍然纹丝不动。
第二天张择端眼冒金星,仍然咬着牙闭气,差点没栽进水缸里。
不过所幸,这次张择端成功了一次。
起码,张择端终于吃上了饭。
训练的日子照常是越发辛苦,张择端表面上一直安于训练,甚至可以说卖命训练。
但是李真金看得出来,张择端的心里思绪很重。
到了晚上,他又会悄悄拿出身上唯一的画笔,像看待昔日的情人。
没有墨,他就亲自从河边捡来合适的木头,自己在院子里烧制。
没有砚台,他就在火盆里研磨。
没有画布,他就在院里的青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