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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渊握着她的手,凝视着她的双眼,往前凑了凑给她看那红肿,说道:“殿下看看,是不是好狠的心?”
就这么一会儿,说了三回“殿下好狠的心”。
嘉恪一个激灵,胳膊上泛出一片细密的疙瘩。她甩开陵渊的手,冷淡地说道:“这算什么狠心?孤更狠心的时候督公还没见识过呢。这点小伤算得什么,又死不了人。”
陵渊一笑,似乎比以前更看清了她一些,不仅没退后还又近前了半步,说道:“殿下不会对我更狠心。”
嘉恪瞥他,嗤笑道:“陵督公过于自信了。”
陵渊伸手轻轻拍了拍机关兽,说道:“这不传之秘,殿下都愿意传授于我,我在殿下眼中如此特别,又怎会对我狠心?”
嘉恪立即辩驳道:“这是为了对付熊鸿锦,不想让你出师未捷身先死!”
“不想让我白白送死吧?”陵渊盯着嘉恪的眼睛,笑了,“殿下舍不得我死。”
“你!”嘉恪有些气急败坏,但镇定下来也极快,刻意带了几分阴沉的笑意,说道,“也没错,对孤有用的人,不能轻易死了。”
饶是陵渊已有六七分笃定嘉恪心里有他,在这句话面前也难免有些惴惴。
“对她有用”与“对她重要”,是完全不同的。
陵渊惊觉自己只能接受后者。不知从何时起,他已经无法甘愿只做这位殿下的臣属了。
此时的嘉恪仍是拒人千里,陵渊还无法准确把握她到底是真的想让自己滚远点,还是属于琥珀说的那种“越在意,越回避”,于是他暂时退而求其次,说道:“那殿下更要对微臣好些,微臣这么重要的人死了,可是殿下的一大损失。”
他又自称“微臣”了。
这是退回原位,还是因为她刚才的话而赌气?
嘉恪分不清。
但她清晰地感觉到了自己心头那丝丝缕缕的不快和隐隐的失落。
只是这些年来,她失望与难过的次数太多,已能十分熟练地将这些情绪吞咽,不让对方发现一丝一毫。
还能立即笑着反击。
“孤损失的够多了,不差你这一个。”她听见自己的凉淡笑意一如往常,只是其中的冷硬大不如前。
嘉恪有些在意陵渊接下来会有什么反应。
这似乎是她头一次发自肺腑地在意某个男子对她的态度,即使是待她极好的草原王,她也没有这样在意过。
嘉恪暗自心惊。
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