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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亚尔和沙宰曼兄弟在被他们各自的王后背叛之后,他们不再相信女人的诺言,开始信任某一位诗人的话——女人的喜怒哀乐,总是和她们的身体紧密相关。这位诗人接着说:“她们的爱情是虚伪的爱情,衣服里包藏的全是阴险。”然后诗人警告道:“莫非你不知道老祖宗亚当的结局,就是因为她们才被撵出乐园。”于是山鲁亚尔在此后对女人的残暴获得了逻辑的源泉,然后《一千零一夜》的讲述者山鲁佐德应运而生了。
山鲁佐德来到宫中,这位一夜王后延长她性命的法宝就是不断地去讲述那些令人着迷的故事。因此在这漫长叙述里的第一个重要的衔接出现了,那就是山鲁佐德如何开始向山鲁亚尔讲述她的故事?《一千零一夜》中遍布这样的转折,这些貌似平常的段落其实隐藏着叙述里最大的风险,因为它们直接影响了此后的叙述,在那些后来的展开部分和高潮部分里,叙述的基础是否坚实可信往往取决于前面转折时的衔接。山鲁佐德为自己的讲述寻找到了合理的依据,她让自己的妹妹在这一夜来到宫中,并且让妹妹提出让她讲述故事的请求。山鲁佐德向国王申请再见一面妹妹的理由是“作最后的话别”,国王自然同意。于是姐妹两人在宫中拥抱了,然后一起坐到床脚下,妹妹向山鲁佐德请求讲述一个故事,为的是让这个死亡之夜尽量快活。山鲁佐德顺水推舟:“只要德高望重的国王许可,我自己是非常愿意讲的。”国王山鲁亚尔并不知道这是陷阱的开始,他欣然允诺,使自己也成为一名听众,而且将自己听众的身份持续了一千零一夜。
《一千零一夜》的叙述者没有让山鲁佐德以直接的方式对国王说——让我讲一个故事,而是以转折的方式让她的妹妹敦亚佐德来到宫中,使讲述故事这一行为获得了最大限度的合理性。这似乎就是叙述之谜,有时候用直接的方式去衔接恰恰会中断叙述的流动,而转折的方式恰恰是继续和助长了这样的流动。叙述中的转折犹如河流延伸时出现的拐弯,对河流来说,真实可信的存在方式是因为它曲折的形象,而不是笔直的形象。
在《洗染匠和理发师的故事》里,我们读到了两个相反的形象,奸诈和懒惰的艾彼·勾尔与善良和勤快的艾彼·绥尔。正如人们相信人世间经常存在着不公正,故事开始时好吃懒做和造谣撞骗的洗染匠与辛勤工作且心地单纯的理发师得到的是同样的命运——都是贫穷,于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携手外出,他们希望能在异国他乡获得成功和财富。艾彼·勾尔是个天生的骗子,他的花言巧语使艾彼·绥尔毫无怨言地以自己的勤劳去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