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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沁抿了抿唇,低声道:“崽崽今年有二十二岁了,七年前他已经和我一般高了,不知道现在变成什么模样了……”
叶月媚伸出大叶子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家徒弟这几年断断续续传回过几次消息来,只是你一直在闭关,我们便没有告诉你。”
燕沁坐在书桌前,拿着几张薄薄的信纸,她数了数,整整六张,一张不多一张不少,自从她闭关之后一年一次。
最上面的一张似乎是今年寄回来的。
“师父,我一切安好,不日将归。一切安好,勿念。”
上面的字迹已经有些陌生,似乎是已经脱去了少年的稚气,变得遒劲而有力。
“师父,近来修为见涨,徒儿不日将归。一切安好,勿念。”
“师父,今天是除夕,我这边有些冷,也没有清华山那边热闹,希望大家一切安好。师父,除夕记得许个愿。一切安好,勿念。”
燕沁鼻子一酸,眼眶有些发烫,继续往下翻。
“师父,你现在可还在生气?徒儿不肖,还望师父莫要再气,待回去必定谢罪。一切安好,勿念。”
燕沁又被气笑了,捏了捏鼻子,嘟囔了一声小兔崽子。
“师父,我这边一直阴雨连绵,秋渭洲想必已经到了春天,记得不要太早减衣服,当心着凉。一切安好,勿念。”
最后一张,不知是中间哪一年写的,字迹很是潦草仓促,上面只有寥寥几个字。
“师父,我想你了。”
燕沁蹙起了眉,使劲吸了吸鼻子,眼泪还是落了下来,顺着下巴滴答到了信纸上面,瞬间洇湿了一个小小的圆圈。
叶月媚悄悄地走了出去,帮她带上了门。
燕沁捏着那几张薄薄的信纸,心里酸涩又充斥着莫名的暖意,各种复杂的情绪纠结在一起,忍了许久还是不争气地哭了出来。
单单是想到他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如何孤身一人在偌大的修真界漂泊了六年,她的心便会揪着疼。
她从来没有吃过苦的崽崽,做事从来都是从容不迫慢条斯理的小徒弟,是在怎样的情况下,用这般潦草仓促的笔迹写下如此直白的思念?
他当时是不是危在旦夕?
是不是害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传信了?
燕沁自觉不是个好师父,小徒弟的离开她要负大半的责任。
薄薄的六张信纸她反反复复不知看了多久,最后仔仔细细地收了起来,下意识地提笔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