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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着魏帝对我们生杀予夺。”鱼柳猛拍桌子。
蒙晔吊着一只胳膊,面上显出些疲惫:“我早就将道理说予你听,如今大势已去,何苦做那蚍蜉撼树的愚蠢行径。”
鱼柳霍得起身,艳目炙热:“你几时这般贪生怕死了?”
鱼郦在一旁看着,突然觉出些蹊跷。
她记得两年前她杀赵玮为瑾穆报仇时,鱼柳还不曾如此偏激,她当时甚至还试图说服鱼郦放弃复仇和他们一起。不过两年,怎得竟像变了个人一样。
鱼郦想起垣县城中的波折,试探着问:“鱼柳,你在蜀郡可曾接触过相里舟?”
她问完这句话,便紧盯着鱼柳的脸,果不其然,在须臾间,自她脸上捕捉到一丝丝心虚。
如果是这样,那么相里舟为什么消息如此灵通,能恰到好处出现在垣县,便有了解释。
蒙晔恍如惊梦,大怒:“你是疯了吗?相里舟此人狼子野心,是你能碰的吗?”
鱼柳咬牙:“他和成王为了光复大周不惜以命相博,总好过有些人龟缩其后,贪生怕死。”
蒙晔揪住她的衣领,额上青筋凸蹦:“我龟缩其后?我是为了谁你心里不清楚吗?”他猛地一滞,压低声音问:“你没有把雍明殿下还活着的消息告诉相里舟吧?”
直到看到鱼柳摇头,鱼郦才长长舒出一口气。
万俟灿已备好针灸的一应物什,拉着鱼郦去了最里间,她自己的寝阁。
可饶是把门关得严实,仍有零星的争吵声传进来。
鱼郦躺在藤床上,任由万俟灿给她扎针,心事沉甸甸的。
她一直知道,蜀郡的前周遗民过得并不好,当地厢军怕遗民作乱,隔三差五便要入山清剿,还有沉重的徭役税赋,遗民们过着朝不保夕、流离失所的日子。
这个时候,若有一个人站出来,打出复国的旗号,号召众人反抗赵魏,点燃遗民心中未曾冷却的国仇家恨,稍加撩拨,便能轻而易举做到一呼百应。
更何况这个人还曾随成王起兵,一路兴兵直上,几乎快要打入金陵。
岂不更是给遗民艰难黑暗的生活带来一隙希望。
可为国而死的是成王李翼,跟这个相里舟又有什么关系?他充其量不过是个在败军面前胆小鼠窜的小人。
连鱼柳都动摇了,不知相里舟用这套说辞蛊惑了多少人。
蒙晔和鱼柳还在争吵,童子开门送药进来,那争吵声愈加尖锐刺耳,一阵风飘进来,吹落了挂在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