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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了点盐,把肉块抹了。现在天冷,就算舍不得吃,腌了的肉也能放到正月。”
“嗯!这样甚好!”丁永一点了点头,“这次你打回来的野物,给你嫂子和孩子留些。剩下的,趁着明天头晌还有集,拿去卖了。”
“爹!家里没点儿年货,这年咋过?”
“你腿脚快!换点现钱,再去给急切的分分。”丁永一缓缓地道:“这些茶亲与咱们丁家相与多年,是咱们丁家接二连三地连难带坎,拖累了大伙儿。咱们,可以亏了嘴,但不是能亏了心。只要你嫂子和孩子别饿着,这年咱们怎么都能过。”
这一夜,丁廷武辗转反侧。
丁永一不赞成他打,也从未说过不许他反抗德军入侵。那夜,绑他回来是阻止,书房里语重心长的话也是阻止。阻止,不是反对,而是不能鲁莽行事。丁永一劝儿子三思而行,确实收到了效用。丁廷武脑子里不断地翻腾着各种念头。
从小,就是这样。丁廷武无论做了什么事,丁永一都不会说对或错,但他会阻止、会责罚。阻止责罚之后,又不告诉他应该怎么做。丁廷武已经习惯了,他必须做出自己的选择。这恰恰是丁永一的高明之处。丁廷武现在甚至不得不强迫自己,站在丁永一的立场上去思考。这让他感到了前所有的压力和痛苦。
第二天,大年十三。
一大早,丁廷武依丁永一之言,把猎物和一些家用装上车,趁着上午还有集,在行街上换了一些散碎钱。
当天晚上,丁永一过了自他掌家以来,丁家最惨淡的一个年。
苟家和青岛村的邻居,知道丁家的窘境,陆续送来一点儿过年的吃用,丁周氏接了这些情份。章老先生也送来了年夜饺子,丁永一让都给东厢房端去。丁廷执、章禹莲夫妇留下少许,分了大半给爹娘送去。丁周氏让端回去,她知道端给丁永一也不会吃。
丁永一把自己关在书房,只点了一盏微弱的烛火,似乎在有意惩罚自己。
大年初一的早上,鞭炮声或远或近,此起彼伏。
(▲德亨利·海因里希亲王在总兵衙门)
老衙门里的德国军官,来到衙门街上,近距离地感知着这个异国他乡的民风民俗。德国兵站在总兵衙门对面的照壁后的架子上,警惕地向远方眺望。几个胆大的德国人,来到青岛村,新奇地打量着门上大红的对联、凶恶的门神、喜庆的福字。各家各户门楣上贴着五彩的古钱门吊子,图案清晰绚丽,花纹细腻精美,随着微风轻扬。一个德国人,不时地举起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