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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一手扶着墙,另一只手拄着家法,觉得自己身上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野惯了的!再说,有他娘呢!”
苟记馅饼粥的苟文先站在店门口,冷冷地看着。
他见丁廷武走得远了,回到店里,气乎乎地指着苟娘骂道:“看看你结的这好亲家!我要是有武兄弟那本事,我也打德国人去!可这老茶梗子是非不分,和这种人家结亲家,我们也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围观的人慢慢散去,一些乡亲背后指指点点地低声议论着。章老先生看在眼里,叹着气摇了摇头。
丁永一并不在乎别人的言论,他突然想起丁廷武“一人做事一人当”那句话。
“廷武是早就有了主意的!”丁永一喃喃地在心里对自己说:“真是难为孩子了!”
丁永一的泪就在眼圈儿,眼前的一切模糊起来。刚刚把老大媳妇言学梅和长孙国钦赶走,现在又把小儿子丁廷武赶出家门,丁永一觉得痛苦拥有了撕碎内心若干东西的力量。这种痛苦无法形容、无法表达、无法描述。具体来说,丁永一与自己斗争,才是一种像青岛河一般延伸扩展的痛苦。家门近在咫尺,想挪着脚步进院,却几乎要摔倒。
他不得不扶住墙,手却摸到了灯窝子上。
丁永一不由自主地看了灯窝子一眼。此前,丁永一发现一件奇怪的事儿。丁廷武在家的时候,便有时常有胶澳军户的后生们来找。丁廷武若不在家,从来没人找,甚至连敲门问在不在家的都没有。慢慢观察,丁永一发现了其中的玄机。
只要丁廷武回家,进门时会把一个小石头子放在灯窝子里。有石子,代表人在家;没有石子,代表不在家;若是有石子,下面还压着一根绕成一圈的马尾毛,便是招集众人校场集合。这样方便军户后生们联系,又不会被丁永一知道。
现在,灯窝子空荡荡的。
丁永一的心,也空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