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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都认真听广播,好明白陆听寒在做什么。
他不懂枪械和军事,也不懂联盟内部的势力斗争。他只知道,陆听寒带着联盟军,正在结结实实地、一步一步地往前走,不论前方是灿烂的明天,亦或者世界的尽头。
来自地面的震颤一直都有,最严重的几次,几乎是山崩地裂一般。
头晕、耳鸣、眼花。
巨大的轰鸣声夹杂着哭声,屋里的灯都在抖,好像末日。
时渊抱着枕头,坐在床上,看到了一张张不安又惶恐的脸。他们简直和那时的秦落落一模一样。
时渊不理解他们的恐惧,只能尽可能地安慰,在有人哭的时候给他们递纸巾,搜肠刮肚,说些从剧团里听到的笑话——他从来不知道那些笑话的笑点在哪,但他知道,人类听到了它们都会开心起来,所以他就记下来了。
人们是被他逗笑了,时渊反而纠结起来。
战况紧急,怪物是他的同类,但他也不想这些人类死掉。他想要那不可能的和平,身处夹缝之中,同时听着怪物的尖啸和人们的啜泣,不知所措。
又一个深夜,老奶奶坐在他的床边、说着安慰他的话语时,时渊说:“我不属于这里。”
老奶奶惊讶道:“你在说什么?”
“我不属于这里。”时渊又说,用尾巴盘起了自己。
要不是他承诺过陆听寒,他根本不会来避难所。
他想回荒原。
他想回陆听寒的身边,被他抱在怀中摸摸头。
“为什么那么说?”老奶奶拉住他的手,“时渊,你是个好孩子啊。我从来没见过你那么耐心的人,给每个人倒热水、递纸巾,讲了好笑的事情,还听我们唠叨那么多。你刚刚不还帮小周照顾花了吗?”
时渊抬头,刚好看到那对夫妻。年轻夫妻对他笑了——那妻子眼眶总是红的,却被时渊的笑话逗笑了好几回。
而另一个角落的年轻人非常喜欢《殉道者》,第一天就认出了时渊,追着他问剧团的事情,乐此不疲。
其他人也都认识他了。
“你当然属于这里。”老奶奶肯定地说,“我们都喜欢你呢。开心一点,等你的指挥官男朋友回来,可不想看到你难过啊。”
她提到过很多次那个“男朋友”,每次都送上最真挚的祝福。
时渊小声说:“如果,那个指挥官是你最讨厌的人呢?”
老奶奶看着他,几秒之后,明白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