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巳节 (第4/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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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自己偷偷地去买鸦片。丁廷执没有吸食鸦片的牌照,无法去公开贩卖鸦片的立升官膏局购买,不得不去鸦片黑市。等丁周氏发现儿媳日常佩戴的金银首饰不见了,已是晚过三村。她不敢声张,又痛又恨地骂了老二一番,亦是束手无策。婆媳二人抱头痛哭,之后私下商量,丁廷执烟瘾已深,形销骨立不成人形,只有勉力维其性命。对丁永一和其他家人,则是能瞒一天算一天。
丁永一提及二儿丁廷执,丁周氏自知答得漏洞百出,只好又画蛇添足地掩饰了几句。以丁永一的精明,这事能瞒多久?是不是丁永一隐约觉查不对,在试探自己?若是丁永一知道老二吸食烟土,会有什么后果?丁周氏不敢想下去。
这时,招娣一手提着裙子,一手捂着腰间跑上岸,她口里发出一声尖利的呼哨。马是丁廷武训熟的,极通人意,缰绳掖在它的脖子上,一直跟在丁家人身后。马听到招呼,嘚嘚地笔直奔了过来。念娣见妹妹捂着腰腹部,以为她不舒服,也赶紧过去。招娣盯着身后的海鸟,向姐借襻膊束衣,又去翻捎马子找馍。
念娣新衣虽是素色布质窄袖交领襦裙,但婆媳俩裁剪合身,绣工精致,穿在身上更显得她婀娜苗条。捎马子里的吃用都是念娣准备的,水壶、小食等物,无一不周到妥善,处处显得她心细如发。
念娣取出一个纸包,递给妹妹。招娣打开,里面是已掰成小块的碎馍,见姐又送上自己和国毓平时穿的旧衣,她登时大喜。
“就知道你们俩个到了前海沿儿,便是收不住的!”念娣笑道:“春日水凉,岸边喂喂海鸟也就是了,莫要脏了奶奶和二娘的连夜辛苦!”
招娣腋下夹了旧衣,扯下禁步给姐姐系在腰间。她嘴里叼着那包碎馍,含糊地小声抱怨道:“爷爷当真是老糊涂了!送你和国毓一人一张琴,你们能弹能唱,是有用处的。送我的却是个‘烦也烦死’,一走路就叮哩郎当!”
“别胡闹!”念娣赶紧抬手阻道:“这禁步,是爷爷与奶奶的定情之物!二娘也和你说了,连她都没舍得给!古人重礼仪,居有法则,动有文章。佩戴禁步行走之时,需急缓有度,轻重得当,否则节奏杂乱。玉撞叮当,会被认为是失礼。爷爷将它送与你,就是希望能压压你的性子!”
“所以说爷爷老糊涂了!送我这么个累赘,等于给猫系了个铃铛!不能跑不能跳,还怕它丢怕它碎!这东西给我是个麻烦,给姐却是正合适!”招娣打开念娣的手,强行给她挂在腰际侧面,转身离开却又泛起小心思,回头对姐姐笑道:“姐,你是先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