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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是那只老虎。你惧怕它,它就步步紧逼,扑上来撕咬。
可她无所谓。因为她从来不怕被撕成碎片,也绝不会坐以待毙。
她想做的,就能做到。
在最近几年里,她唯一持久的愿望就是让一个人付出代价。
从前她不知道那人的名字,也没有接近他的途径,
他翻云覆雨地把人生死捏在手里,扬长而去,就像当年那个卷毛,把她寥寥无几的玩伴夺走。
但后来她知道了。
康子晖。
包庇他的人叫康明裕。
命运就是恶趣味,她本来没有途径的,但竟然有人上门,提起了一个她早都忘记的名字。
庄静音。
对方提起一个陌生名字。
斯珩。
虽然陌生,又似曾相识。
庄静檀最后在新闻里翻出了头绪。
斯珩,康明德。
康明德,康明裕。
这叫瞌睡递枕头。
庄静檀收回漫飞的思绪,抬头看见不远处二楼的背影,他已经不再看着这边了。
露台的玻璃门开了,有道亮色高挑的身影靠近了斯珩,正跟他聊着什么。
庄静檀仰头看了两秒,把披肩扯下来,团起来扔到车里,重新往二楼走去。
她穿过宴会厅时,脸已经冻红了。庄静檀攥一攥手,确认手也是冷的,这才继续往尽头的露台走。。
远远地,就看见玻璃门另一边,三道身影在闲聊,那个高挑的女人穿香槟亮片长裙,侧脸立体气质知性,看起来跟另外两个男人是一个世界的。
庄静檀穿过重重人群,中间停留了两三秒。
奢华的水晶灯影映出衣冠楚楚的宾客,耳边是些夸张的数字、名词,每个人的野心似乎都是搅动世界经济风云,让人眩晕。
相比起来,露台那块儿只是被光影浅浅一笼。
斯珩站在光与阴影的交界,唇角一直挂着很淡的笑意,骨节分明的手中把玩着金属打火机,姿态松弛。
他感官敏锐,掀起眼皮,视线对上庄静檀的脸,眉梢微微一抬。
斯珩眉骨深然,鼻梁与唇线的线条都偏锋利,几乎要灼伤人眼目,全靠那双眼睛盛住一点温情。
譬如此刻,似有若无的笑浮出,但很快,他又敛了黑眸,不再看她。
大概是笃定她会过来。
庄静檀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