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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遮天的王朝,终于到了生机焕发的一天。
即便这条路上,剜除毒瘤的过程会血肉模胡,甚至血流成河。可是只要站在最前方的君主足够坚韧,足够明智,他们将无所畏惧,无往不胜。
是日,永昭帝下旨,以崔衡案为引,一场针对户部和国库的清查之行,从此拉开了帷幕,足足持续了三个月之久。
户部尚书秦采堂被暂时收押在狱,铁面无私的邱太傅,也不像之前其他督案的人一样好糊弄。即便他年纪大了,却还是坚持事必躬亲,谁想含混过去,都得先接受老太傅的连环十八问。
第三个月的时候,案情终于出现了转机。
有人秘密向大理寺呈上了一卷账册。
兴庆宫中。
天气渐渐冷了,一眨眼,郁郁葱葱的碧绿夏色就褪去,寒凉的秋意裹袭着落叶枯落的味道,盈满口鼻。
清州公公上前,为温礼晏披上了一件大氅。
“陛下,天气凉了,千万注意身子啊。”
如今崔女官不在身边,那些贴身伺候的人毛手毛脚,也不细心。
他没说出来这句话,怕惹得陛下又思虑过重。
从侯爷带女官和公主离开,已经三个多月了。
朝中刀光剑影不断,京城外的信息传来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陛下害怕出了什么乱子,直接让侯爷那边没有要事就不送信过。可是自己却还是会时不时走到女官之前住的居所附近,驻足遥望。
无声的思念,如河水流淌。
温礼晏取下腰间的玉笛,艰涩地吹了两句。
是采蝉曲。
怅然的曲声越过了重重的宫墙,也不知道能不能飘向牵念的远方。
“陛下。”
章柘跪地而拜,带来了三司那边最新的进展。
“那些从秦公子那里得来的东西,已经送了过去。”
“虞成蹊呢?”
“虞校尉已经派人围住了秦府。”
“事已至此,秦采堂的嘴还是挖不开吗?”温礼晏闭上眼睛。
即便他不肯认,铁证如山,什么也推脱不得。
只是,温礼晏这一番动用了几乎所有能用的明棋,可不是为了区区一个秦采堂。
“已经查到了这个地步,萧家坐不住的。”章柘道。
只要坐不住,就会有所动作,那就会有破绽,有机会。
当晚,温礼晏觉得心口躁动不安,早早地梳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