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贫人早立 (第5/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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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山住些日子,说不定就好了。”章老先生也觉得此道人,应该就是在王府与妻学琴的女公子。他说:“听上去无甚恶意。无论她是何意图,小郡主身在崂山,也算有人照应。去就去了,兴许是条活路!”
事已至此,章禹莲哭也没用。丁永一夫妻虽然牵肠挂肚,但生死有命,自孙女离家那时开始,似乎便已是尘埃落定。
所谓的日月如梭,说的大概就是织机上的梭子。
一连七八日,小郡主音讯全无。章禹莲思女心切,仅仅几天工夫,人就极为明显地消瘦下来。
她目不转睛地坐在织布机前,手拿柿木梭,脚踩板。机杼撞击的声音、踏板上下跳动时与木板发生的碰撞声,带着抑扬顿挫的节奏。
左手递梭,右手飞快地接住。随即左脚踩下外踏板,然后将机杼拉向自己怀里,用力一磕;之后右手递梭,右脚踩动踏板,机杼熟练地顺势带向怀里;接着右脚踩踏右内踏板、然后左脚踩踏左内踏板。章禹莲动作娴熟,如此循环往复。随着脚踏手穿的织杼之声,她额上的汗珠像雨点一样滴落在织出的粗土布上。
“咵唧、咵唧……”
章禹莲似乎从不休息,她没日没夜地坐在窗前。无论念娣多早起来,只要来到院中,都能听到东厢房单调的机杼声。晚上,东厢房从来不亮电灯。章禹莲将油灯灯芯调得很短,豆苗大的油灯,放在织机旁,放在窗台上。无论油灯放在哪里,都会投下一个孤苦的身影。
半个月过去,章禹莲再也无法忍受思女之苦。她收拾行囊,欲进山去寻。丁周氏进东厢房来劝,崂山那么大,到哪里寻呢?
丁廷执听到丁周氏的声音,隔着布帘向娘和媳妇苦苦哀求,乞食鸦片,并不时发出痛苦的呻吟。章禹莲顾不得与婆婆说话,赶紧回到织机前。织杼声继续响起,把犯了鸦片瘾的呻吟和祈求声淹藏起来。
清朝末年,大清日趋衰落,列强入侵。鸦片大量输入中国,造成银贵钱贱,财政枯竭,国库空虚。鸦片战争前后,虽然有林则徐禁烟运动,但鸦烟流毒已深,无数国人已经吸食鸦片上瘾。德国占领青岛之后,对鸦片实行高税专卖制度,开设立升官膏局,公开贩卖鸦片,鸦片烟毒在青岛泛滥。许多瘾君子无法自拔,卖妻卖女,连祖宗也不顾了。
丁廷执是个读书人,深受鸦片折磨。他举书狂笑不止,痛骂自己破家败业,不顾廉耻。可是,一犯了烟瘾,便像换了个人,涕泪横流,苦苦哀求媳妇和娘想办法让他再吸上几口。几年下来,鸦片已经完全消磨了他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