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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咋过还是咋过——再说了,老娘在娘家那边还有几亩姑娘田,真要打起来,大不了我跟我那当家的把这客栈一卖,搬到乡下住去。”
妇女们的交谈声顺着木梯传入楼上房间,沈黛搁下毫笔,将写了一半的书压在纸镇下。
清风徐来,吹进雨水的清新气,带着一丝禾黍香,沈黛闭上双目,距晟使逼宫已过去十几日,她出了花靖城后一路乘船向北,沿姑墨河而上,将沿路所闻都记在了这本《访苗游记》上。
在花靖城待了几日,原以为苗人都如王城中那般通身银饰,华贵富丽。这一路踏寻苗地,随处可见梯田薄收,银矿荒废,百姓生活困窘,心中多有忧虑,可另一方面,她也坐于吊脚楼上观孩童无忧无虑嬉戏,随苗人泛舟河上,摆橹横舟,蒸煮鲜鳞,在密林中与部落族人一道拜神祀神,看身着银衣的阿哥阿妹们围着牛头旗杆跳芦笙舞。
沈黛被雨声梦魇纠缠久矣,又历经晟使逼宫一事,几乎心力交瘁,像是生了场大病,这几日游历楚地,被苗人精神面貌感染,心渐觉宁静。
她看向书页,上面写着一行小楷:“苗人生计多艰,然心性淳朴,乐天知命,其风可敬也。”
嘴角不由泛出笑意,复而心情又有些沉重,公子奚给他们的时间说多不多。苗人积贫积弱,解决其困境绝非一日之功,若她不能给出妥善长久的治国之策,只怕那人不会把明学典籍交给她。
可此事,谈何容易?
多思无益,沈黛收拢心思,披上褂子下楼,惹来楼下几个苗人少女频频回首,羞红了脸。沈黛恭恭敬敬行了一礼,撑了伞往客栈外走去。
雨声淅沥,沈黛听着雨声再没了往日心悸,只觉心情畅快,踩青石路转过几个巷口,听白墙那边传来一阵喧哗声。
沈黛循声望去,木墙青瓦前,几个蛊师打扮的黑衣人立于雨中,围着地上一蓝衣少年,细雨沿着他们的斗笠滴在泥泞中,滴在少年泥泞不堪的脸上。
几个八尺高的蛊师们上前,一脚一脚踹在少年的手上、胸口上,少年仿佛一件丢弃的包袱,身体被砸出一声声闷响,夹杂骨头断裂的“咔咔”声。
为首黑衣男子看向地上那人,目光倨傲,如同睥睨一只蝼蚁,“岐长老颁发诏令,广召南楚蛊师,无论出身皆赐予厚礼,蛊术高绝者可入岐氏宗族。”
黑衣男子摆弄着手上的黑纹环蛇,蛇长约二尺,顺其手势盘曲蜿蜒,嘴里“嘶嘶”吐着蛇信子,鳞片折射出冰冷无温的光泽。
“想必你也是为了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