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1990之前 (第2/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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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的宝贝呢?”
“卖掉了。”五针松的大势已去,青松高价收、不舍卖的五针松,眼下只能低价打包。
没有体制保护的“流浪者”时时生活在局势动荡的警惕里,稍有风吹草动赶紧要清货回本,不然大夏天就能喝上西北风。
养了两年,青松养出感情来了,早出晚归都要对着它们说两句话。搬运时,竟生出几分不舍。
青豆对此麻木,扫净墙角堆积的灰土,拂净蛛网,只当那帮五针松从没来过。
房东老太太的二儿媳孟庭刚刚来问她要了盒雪花膏和蛤蜊油防裂膏,都便宜三分钱给她了,她也没立刻结,一边哼曲儿一边笑嘻嘻走了,说记在账上。
也不知道会不会给钱。
青豆的小本儿上,这二媳妇都欠了一瓶美发素、一条喇叭裤的钱了。她跟二哥抱怨,他还不当回事,让她别计较。
青豆扇了扇鼻尖被热气洇散的雪花膏味道,朝虎子走去。听二哥说这是上海贵妇用的,难怪,挺好闻的。
虎子看了孟庭袅袅婷婷的背影一眼,问青豆:“她要了什么?”
孟庭是出了名的“资产阶级生活作风”,她用的东西肯定都是好东西。虎子向来管闲事儿。
“蛤蜊油防裂膏和雪花膏。”青豆面无表情接过猪油年糕,轻声说了句谢谢,掰了一半,分给虎子。
“夏天用这?”不嫌腻乎?
“不知道。”
虎子已经吃了一块,肚子怎么还是空的。见那半块递来,立马馋上,一口把那半块包了。
恰是此时,顾弈呼哧带喘跑了来,“豆儿,青松哥叫你去路口。”
盛暑的傍晚,他跑得一整件白色工字背心都湿透了。
“怎么了!”青豆吓得心跳都要没了。
上回青松倒货被派出所抓,正好被遛弯的虎子看见,他吓傻了,机灵全无,一动不敢动。
孟庭下公车,也撞见青松一边讨饶一边被反剪双手的一幕。她眼咕噜一转,支虎子速去找青豆,交待青豆来了得扒着警察哭,哭得越大声越好,最好哭得像二哥死了。
虎子当时也是像顾弈这样没命地跑来,大冬天的满头大汗,气都快接不上了。
而青豆一听这事儿哪用故意哭,抱上警察同志大腿的那刻,早哭得没了五官。
她一口一个“哥哥,求求你了”、“你把我阿哥抓走我就不活了”,喊得那叫情真意切,哭得整条街的人都看了过来。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