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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电梯终于来到，金莲一步跨进去，中间走走停停好不容易到了一楼。出了商务宾馆，秋风和煦，满大街都是两条腿的人，哪里还有陈有福的影子？
她在宾馆附近的街道漫无目的的走着。城市之大，陈有福这只耗子跑那个旮旯里了？
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里，陈有福其实没有走电梯，他走了楼梯。
当他到了三楼时，他感觉走出去其实是件危险的事，于是他在三楼楼梯间躲了一会儿。
这幢大楼并不全部用做商务宾馆，一到三层另有用途。三楼好像是声乐舞蹈一类的培训班。
陈有福把三楼当成革命根据地。他在走廊里溜达，看见一个声乐房间的大门敞开着，人声嘈杂。他军人的脑筋立刻想到，热闹的地方也是安全的地方。
他进屋来，看见一群中老年男女，正在忙着涂脂抹粉。一个老头忽然拉着陈有福的手，急急说：老隋老隋，你怎么才来，快化妆，马上开始了。
说着拉陈有福到一个年轻小姑娘跟前，那小姑娘是个化妆师，黄毛炸翅的，故做屌屌的样子，斜着眼说：扬起脸来。
扮演老隋的陈有福赶紧扬起脸来。
于是，小姑娘一通魔术操作，陈有福的脸马上换了新颜，白粉覆盖的驴屎蛋，飞来两抹嫣红，眉毛粗重如烧火棍，嘴唇如小鬼嗜血。
这哪是陈有福，分明是他不认识的老隋嘛。
化了妆的老隋还随大流换了一套冒牌军装，皮带在腰，仿佛到了20岁英姿飒爽的的小兵时代。又被人带到一个台子上，站在最后一排的边上，音乐响起，一场红歌的预演开始了！
他嘴里唱着：我爱北京天安门，天安门上太阳升。心里却哼着当小兵时代喜欢的那首歌：人说山西好风光，地肥水美啊……
他喜欢的军花姑娘，他爱过的发辫高扬的女邻居乔麦，依次在眼前晃。
他不是老陈，他是老隋。也许在这个城市里，他跟一个从没见面的叫老隋的男人很像？然后演出了一场荒诞剧？
排练室的门被推开，金莲的一张俏脸出现。
原来金莲在街上晃了半天，忽然想到陈有福也许并没有下楼，就躲藏在某层。女人的直觉或者说两人交往那些年的默契带领着她，来到神秘的三楼。
她听到令菊花一紧的红歌声，就推开了那个房间的大门。
陈有福眼睛盯着指挥的手，其实已经看见了金莲的一双杏眼在扫射。他也菊花一紧。
但他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