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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脖颈,到面颊,再到耳廓,麻酥的暖流随十指揉进头发里,轻轻撩动着敏感的皮肤,千百般温柔。
冀睁开眼睛,阳光将海洋般深邃的蓝折到他的视线里,那双梳在他发间的手随之短暂地停住,“孩子,”他耳畔传来熟悉的音色,“好些了吗?”
“好多了,师士。”冀用微笑回应了他。
张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松弛,他久久凝视着枕在膝上的黑发少年,双手又一次拂过那白瓷似的双颊,冀的黑眸一转,侧过身去隔着厚厚的长袍抱住对方的腿。
“请原谅我。”他低声恳求。
-我总是试图在自己和不确定的另一方之间找到平衡,我去柔化我身边的一切关系、事情、脾性、甚至我的一举一动,以便于我能够在这座深不可测的堡垒中——这片寸草不生的荒野中——存活下来。
也许任何人换到我这样的身体里都会做出和我一样的选择,不然你要如何去适应一个甚至经不起长时间步行、快速讲话、剧烈的情绪波动的身体?漫长的忍耐足够将任何一种性格打磨成温柔敦厚的样子,附加的,我也获得了建立威信所必须的养料。每个人都认为你沉着可靠,甚至由于各种奇怪的理由被这幅强行捏造出来的人格所吸引,令他们在自己心里塑造出比对象本体更加高大完美的形象去依赖。
于是为了维持这种依赖,我不得不用一些听似合理的借口去隐藏自己是个残废的事实,用一些虚无缥缈的承诺去维护某种期待在他们精神中的支柱地位,再用一种神出鬼没的行踪造成陌生感,从而巩固自己所处的位置不会因为过分的了解而崩溃。
这样一来,就仿佛,我是这个地方的主人。
也总有人提醒我,我不是主人,我从来不是,我只是个囚徒。这也是为什么每一次他这样提示了我,赖在我脑内的某个极富攻击力的冒失鬼,同时也是个可怜倔强的老实人,会突然爆发出摧毁一切的欲望。
不打破牢笼的是我,不甘心被拘禁的人是她,但在某种意义上,我们又时常合二为一,相濡以沫。她死在十几年前,这是我知道的,我是不是还活在当下,我却不敢肯定。我的状态往往徘徊于生死之际,昏厥过后或许再也不会醒来,她时常肆意透支我的身体,宁愿我命丧于此。
想要杀死我的人,恐怕除了父亲就是她了吧。
但是她也怕张埃得,她怕所有爱我的人,包括乔瑟和斯科特,一旦在这些人面前她就只是个爱说风凉话的烦人精。而对帕洛帕弗里,她却充满了敬畏。我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