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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从藏区出发,沿途经过江北和宁安,最后才到北城。
临行前,顾翌安还联系了江北军总院和宁安仁外医院,请求对方保留绿色通道,只要俞锐的身体指征出现变化,他们就立刻终止行程,直奔最近的目的地。
好在路上一切顺利,除了舟车劳顿的疲乏,期间并无任何意外发生。
为了赶时间,前排驾驶位和副驾驶坐了两位轮换开车的司机。后面的急救舱里,加上昏迷的俞锐一共四个人。
陈放也跟着上了车。
以备不时之需,同行还有一名急救员。
透过观察窗,陈放好几次叮嘱司机,注意平稳行驶,一定不能颠簸,不能太快也不能太慢,主要是稳。
长途路远,他歪在椅子上多少还眯了几个小时,顾翌安始终看着俞锐,不时地用棉签蘸水润湿俞锐的嘴唇,全程基本就没闭过眼睛,最后熬得下巴全是清茬。
饶是早已做过心理建设,陈放依旧不忍看。
因为呼吸道闭塞,早在手术前俞锐就做了气管插管,手术后他头上不仅缠满了绷带,还外接了两根透明管引流。
不止这些,他身上穿的是蓝白条纹的病号服,露出来的皮肤表面到处都是挫伤,监测仪连接的各种细线管子,一路延伸进他的衣服,光是看着就叫人难受。
车里很吵也很安静,只要没人说话,急救舱就跟监护室一样,监测仪发出的‘嘀嘀’声此起彼伏,响个不停。
车进北城高速已是第二天凌晨。
夜深以后车流渐稀,窗外是沉寂冰凉的夜色,车舱顶灯冷白的光线明亮而刺眼,直直落在俞锐毫无血色,半边颧骨肿胀淤青,半边挫伤血痕遍布的脸上。
除了管子绷带,剩下的哪哪儿都是伤,不细看,甚至连人都认不出来。
这些年朝夕相处的亲师弟。
俞锐每天泡在医院,不是手术就是门诊,连家都很少回,就跟铁打的一样,哪怕生病都仅有上次发烧那一回。
眼前的俞锐,陈放根本看不了,每看两眼,喉咙就哽到不行,立马就把头给侧开了。
原本是打算去东院的,那边人少安静,还在杏林苑旁边。
但车到临安路,急救舱里忽然响起一阵急促变化的‘嘀嘀’声。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陈放目光扫过监测仪,顿时倒抽一口冷气,“颅压怎么升这么高?血氧也在往下掉?”
“GSC4,瞳孔不等大,对光反应消失。”顾翌安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