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纸婚 (第4/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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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林市中心的Mitte区,他穿着一件卡其色的风衣,高高瘦瘦的,模样挺周正,手里拿了本德语书,在Du Bonheur 打包份安曼黄油酥。
她隔着挤满可颂的橱窗望向他。
陈晼当时正在吃杏仁肉桂卷,刚出炉还残存着一点温热,上头的酥油没来得及凝固,她一口咬下去,像小时候洗完澡被妈妈裹进干燥柔软的宽浴巾里,很久都没有这种感觉。
也不知是肉桂卷真好吃,还是因为龚序秋的出现。
她回国后就到处打听这个人,于祗一看照片,“这不就龚序秋?小时候我不是带你见过他吗?”
陈晼哎唷了一声,“原来是他呀,长大了这么正啊?”
于祗当时就劝了她,“不过他们家规矩大得吓死人,你还是别去招他,我怕你受了委屈没地儿伸冤。”
真叫她给说着了。
这几年的心酸涌了上来,怎么讨好那位龚夫人都是没用的,金银珠宝堆到人面前反被骂伧俗,该看不上她还是看不上。
陈晼早已经受够了这些,但那并不妨碍,她是真的迷恋过龚序秋。
她俯低身体,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Daoder Schatz”,龚序秋不可抑制地轻轻打了个摆子。
Daoder Schatz.
他教给陈晼的第一句德文,它在德语里是宝贝的意思。
龚序秋发狠地扣住她的颈骨,恨不得将她摁进自己的身体里,颤抖着咬住花瓣般柔软的嘴唇。
陈晼滚烫着双颊迎了上去,话语湮没在他温热的吻里。
“龚序秋,我讨厌你姓龚,好讨厌。”
*
于祲进门就看见了睡在沙发上的闻元安。
她垂下来的一只手里,还紧紧攥着个Riedel的勃艮第杯,于祲掰开她拿了出来。
这个动作把闻元安给惊醒,她察觉到杯子被人拿走时,轻声道:“要注意轻拿轻放,很贵的,我买不起几个了。”
喝高了也不忘勤俭持家,这个觉悟很好,有希望打赢这场持久仗。
于祲拍了拍她说,“小安,小安?”
闻元安含了七分醉意睁眼看他,比平时多了些浓烈妖冶的憨痴。
她以为自己做梦,梦里有个她的心上人,她拉过他的手道,“昭公十五年春,将禘于武公,戒百官。梓慎曰,禘之日,其有咎乎!吾见赤黑之祲,非祭祥也,丧氛也。”
她一字一句诵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