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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讲良心,你妈一个人把你拉扯这么大不容易,你要多体谅体谅她,知道吗?”
顾凌恒闭上眼,放在身侧的拳头用力攥紧,“凭什么?我都忍了她这么多年,为什么还要忍?”
“哎呀,你都忍了她这么多年了,再忍一次又怎样?”外公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咸不淡。
“就因为我忍了这么多年,所以我要一直忍下去?”顾凌恒反问道,“就因为我不哭,你们都以为我不会疼?”
“......凌恒,要是你还认我这个外公,就跟她好好道歉,那只猫你放掉吧,养了也是麻烦。”外公停顿一秒,避开这个话题。
顾凌恒笑了,笑得格外悲哀。
“从小到大,我身边所有人都跟我说,你妈把你拉扯这么大不容易,你要让着她,多为她想一点。”
“那我呢?”
“摊上这样一对父母,我就容易了?”
“外公,我知道你心疼亲手养大的女儿,觉得她遇人不淑,过得很辛苦。”
“但你能不能稍微看看我?”
“我也是人,一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不是你女儿的附属品。”
“我也会伤心也会难过,挨打了我也会疼也会哭。”
“你们都心疼她,但没有一个人心疼我。”
“我想心疼一下我自己也不行吗?!”
“我再不对自己好一点,真的没有人对我好了。”
顾凌恒撕开伪装的表皮,将溃烂发脓的伤口暴露在阳光下。
“这些年我一直活在绝望里面。”
“我每天都活在绝望里面。”
“好不容易遇到我的猫,我想活下去,我想好好活下去,这样都不可以吗?”
“你们天天把什么狗屁的“血脉相连”,去他妈的“为我好”挂在嘴上,用这个逼着我低头。”
“但如果这就是所谓的“家人”,那我宁愿自己是孤儿。”
顾凌恒曾经期望过赵晴会像其他母亲那样对他温柔地笑,住校的时候每周能抽空去学校看看他,对他好一点。
可是这种期望在积年累月的殴打辱骂冷嘲热讽中消失殆尽。
赵晴曾经说过,嫁给那样一个男人,她本来都认命了,但有天回家,看到门上被人用红油漆写着的“父债子偿,天经地义”。
她想着自己的一辈子已经毁了,不能连累顾凌恒,这才咬咬牙,下定决心跟那个只敢窝里横的混球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