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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的木板,我从木板的缝隙里看着河水的流动。
我在冬天凛冽的寒风里,回想起了这样的情景。有一次我和苏宇在木桥上站了很久,那是夏季最初来到的一个傍晚,苏宇羞怯地望着南门的目光在晚霞里微微泛红。他用和那个傍晚同样宁静的声音,回忆着一个平静的经历。他在南门的一个夏日夜晚,因为太热不想放下蚊帐,他母亲就坐在床边替他扇风和驱赶蚊虫,等他睡着后她才放下蚊帐。当初苏宇有关他母亲的这段话,让我听了有些伤感。那时我已经很难得到来自家庭的温暖。
苏宇接下去告诉我,就是那晚上他做了一个恶梦。“我好像杀人了,警察到处抓我,我就跑回家中,想在家里躲起来。结果父母下班回来后发现了我,就用绳子把我绑在门前的树上,要把我交给警察。我拚命地哭,求他们别这样。他们则是拚命地骂我。”苏宇在睡梦中的哭声惊醒了他母亲,母亲叫醒他时,他一身冷汗,心脏都跳疼了,母亲训斥他:
“哭什么,神经病。”母亲的声音像是很厌恶,使苏宇当时深感绝望。
少年的苏宇对少年的我讲叙这些时,我们两人恐怕都难以明白这揭示着什么。后来,苏宇死后十多年,我站在这座通往南门的桥上,独自回想这些时,我才逐渐看到敏感的苏宇,从童年起就被幸福和绝望这两个事实纠缠不清了。战栗
我十四岁的时候,在黑夜里发现了一个神秘的举动,从而让我获得了奇妙的感受。那一瞬间激烈无比的快乐出现时,当初的颤抖使我十分惊讶。这是我最初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用恐惧的方式来表达欢乐。此后接触到战栗这个词时,我的理解显然和同龄的人不太一样了,而开始接近歌德的意图。这位已经死去的德国老人曾经说过:
——恐惧与颤抖是人的至善。
当我最初在那些沉沉黑夜越过激动不安的山峰,进入一无所有的空虚之后,发现自己的内裤有一块已经湿润时,不禁惊慌失措。最早来到的惊慌还没有引起我对自己行为的指责,只是纯粹地对于生理的恐惧。最开始我将那一块湿润理解为尿的流出,无知的我所感到羞愧的,还不是那种举动的不可见人,我为自己这个年龄竟还遗尿而忐忑不安,同时也有怀疑疾病来到的慌乱。尽管如此,出于那一瞬间身体激动不安的渴望,我一次次不由自主地重复了这欢乐的颤抖。
我在十四岁那个夏天的中午走出家门,走向城里的学校时,灿烂的阳光却使我脸色苍白。就是在那样的时刻,我将要进行一个羞耻的行为,我要解开黑夜流出物之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