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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月又在城里参加了两次诗会,三、四十天的功夫就花了三十多两银子。这还不算府里他那房人的花销呢。一年下来,您算算他得花多少钱?
偏仁和堂自三弟离开后,生意就大不如前,刨除给郎中、伙计的月钱,上个月才赚了二十七两。照这样下去,坐吃山空,咱们家眼看着就要完了。反正这样的日子我是不想再过下去了。分开来,眼不见心为净,他便是一夜之间把家里的钱全花光,那也不关我事。”
夏正慎话还没说完,夏正浩就怒道:“春天诗会多,所以花销大些。即便花了三十多两又怎么的?大嫂上个月,给袗姐儿打的首饰就不止三十两银子呢,更别说她自己头上戴的金簪,足足三、四两重。那这钱又怎么算?”
“……”
两兄弟,你给我算一笔账,我给你算一笔账,就这么一来一往,吵得不可开交。
夏正谦在旁边则听得目瞪口呆。
以前夏正慎总说府里穷,花费大,所以除了每个月固定的月例银子,舒氏回娘家买两盒点心,都得自己掏钱,更不用说一年四季的穿戴花费了。
夏正谦自己一年四季没一天得空,整日在外面忙碌给人治病;而舒氏只求个安稳日子,只要老太太不三天两头找她的茬,便是吃糠咽菜她都愿意。所以夫妻俩根本不去计较府里的开销,只要不饿肚子就行。有时候脑子里偶尔往那处想一想,也以为夏正慎精打细算,只是为家里置产,并未多想。
却不想这两位哥哥,一个花钱如流水,一个月的开销抵得上三房一年的花费;另一个则跟老鼠似的,不停地往自己的口袋里扒拉银钱。
“别吵了,别吵了,都给我住嘴。”老太太在一边叫嚷,“你们要是不想看我死,就不许提分家的事。”
却不想夏正慎和夏正浩早已积怨已深,彼此对对方都深怀不满。而大太太和二太太自打从进门那日起,就互相看不顺眼。两人照面不拌两句嘴,就不算完。这矛盾既然闹开,根本收不住场。夏正慎跟夏正浩兄弟俩在那边吵,大太太和二太太在这边吵,直吵得天昏地暗,声音大得快要把屋顶都掀起来。
“咱们走吧。”夏正谦见状,实在不愿意在这里呆下去,低声对夏祁道。
“别呀。”夏祁拉住父亲,“大伯和二伯要是真分家,咱们必须得在场。他们分了财产,没道理我们一文钱没有,还倒欠三百两银子的。欠三百两银子倒也罢了,没准以后赡养老太太的钱还叫咱们出,什么责任都推给咱们,咱们可不能吃这哑巴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