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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赌气去吧,跟他赌一会儿气,就不会沉溺在难过里了。等她重新难过起来,就再说嘛。
之后的几天,谢云苔都寝食难安。她尽量克制着不然自己去想父亲投军的事情,但思绪还是常会鬼使神差地冒出来,一下子占据她的全部脑海,牵动一切万千情绪,让她在好的心情都能低落到谷底。
是以苏衔读书时,常一抬眼就看到她在旁边双目失神,神情恹恹的,就像春末盛开的花在晌午时被烈日烤蔫了。
值得这样难过吗?
苏衔不太懂,心里自顾自着揶揄。一心二用地又读完一本奏折,他喝了口茶,抬头间注意到一封红色的纸笺夹在本册之中。
红色的多是请帖。苏衔信手抽出来读了两行,自言自语:“大司马设宴,这得去啊。”
说罢看向谢云苔:“同去?”
谢云苔浅怔,觉得自己近来总心神不宁,还是少见人的好,便问:“能不去么?”
“随便。”苏衔不多说,随手把请帖丢回案头,接着料理手头的事情。
往后几日都是这样,谢云苔发现京中近来的喜事似乎格外多。他每日都能挑出一两封请帖觉得要去,再顺口问她。
可她每每若说不去,他便也不去了。
几次下来,谢云苔不免担心:若都是原本该去的事情,总不去会不会对他影响不好?毕竟放在从前,鲜少听他提及要去参什么宴,就连宫宴他都是不在意的。最近这些能入他眼的宴席,多半是有正事的吧。
是以当他再度提起,她思量了一下,就问:“若是不去,会对公子不好吗?”
苏衔转过头,理所当然:“会啊。”
“……”谢云苔薄唇抿住,不再拒绝,“那就去吧……”
苏衔:“嗯。”
于是临近傍晚,谢云苔便乖乖去更衣了。新的秋装尚未做出来,但她从前其实也不止是那几色的衣服,想挑一身适合参宴的也并不难。
苏衔倒不需特别换什么衣服,在她更衣时他就继续在书房里干他的事情。周穆在旁一阵阵的恍惚,觉得活见鬼了。
今晚是一大理寺丞为女儿及笄设的宴。大理寺丞位在从六品,放在朝野中不算小官,但与丞相比可就差得远了。朝中又无人不知丞相不喜应酬,逢婚丧嫁娶仍仍旧递帖,无非是下官对上官表达敬重不能不递罢了,无人会真指望他来。
这几天他是吃错什么东西了,对一封封请帖都这么感兴趣?
是不是朝中又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