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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不必如此悲观,眼下他们虽然身子都不见好,但也未见有人离世,何来撑不过去?可事情若如父皇所言,那一切就真都说不准了。
皇位之争从来都没什么仁慈可言,何况此人还藏得极深,暗营至今都没什么进展。
殷临曜定一定神:“可儿臣若也出了意外……”
“只是不时之需。”皇帝又一声叹,苦笑,“若你我都死在其中,那大概是大恒命该如此,就该此人继位吧。”
“殷玄汲你拉倒好吧?”苏衔不爱听这种命该如此的话,抱着臂在旁边皱眉头,“你俩要是都死在上头,我杀进宫去一掌拍死新帝给你俩报仇。”
“苏衔。”殷临曜失笑,“在议正事,你正经些。”
“我说的也是正事啊。”苏衔摇摇头,目光梭巡,看到案头放着的果脯时眼睛一亮,踱过去坐下,自顾自边吃边道,“任由这种阴险小人继位,百姓活不活了?这事绝不行。你们放心吧,若真有那一天,我先想个辙把小苔安顿好,然后就进宫杀人去——殷临曜你不也有儿子了吗?你儿子继位我看就很好,你家正妃人不错啊,有个靠谱的太后再加几个可靠的辅政大臣,不比弑兄弑父的昏君做皇位强啊?”
说着他忽而又皱眉——这果脯竟然有核,殷临曜忒不讲究。
吐了核,咂咂嘴,苏衔续说:“当然,你俩若在天之灵能直接劈死他那也行哈。到时候提前给我托个梦,我就不自己费工夫了。”
“……”皇帝与皇长子对视一眼,皆挑眉不言。他们自知苏衔是当真的,可正因他当真,这话才显得更不好听。
——他话里话外没有从宫里活着出来的意思。
殷临曜摇头:“你何时也变得这样爱庸人自扰?事情还远没到那一步。”
“我也就这么一说。”苏衔撇撇嘴,“没事的话你们先聊,我回去暖床去了。”
殷临曜:“……暖床?”
苏衔:“小苔没我睡不着啊。”
殷临曜扶住了额头:“我就不该问。”
当大哥的听弟弟弟媳这种事不像话。再说苏衔语中那两分炫耀是怎么回事?他怎么听着那么烦呢?
父子两个于是都没接口,苏衔也无所谓,耸耸肩就出了门,也不必骑马备轿,纵身一跃,直接回家。
三日后,安西王离京,随行人马浩浩荡荡延绵数里,人人都盯着宫中的反应,而皇帝并未有太多举动,不曾过问,更不曾亲自登上城楼送上一送,看起来倒真像恼了皇长子,已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