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姜小沫憋宝中 (第4/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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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我这个小叫花子,换你四个长明不灭的蜡烛头?你只换了我出来,说不定还能放咱一条活路,而今咱是走不成了。自打咱俩下了祭风台,身后就跟着盯梢的,待在堡子里不打紧,一步踏出口北,就得让锁家门的恶丐乱棍打死,你骑着黑驴跑得快,我怎么办?”
窦占龙嘿嘿一笑:“如若瞧不出锁家门大罗罗密打的什么坏主意,我也不干憋宝的行当了。你尽管踏实住了,手上拿着掩身棒子,还怕大车店门口那几个乞丐不成?明天夜里,口北必乱,你我二人可趁机行事!”
正如姜小沫所说,窦占龙能思善算精明过人,从不做亏本的买卖,就拿眼下来说,住在汤记大车店也是有意为之。那个年头的大车店可没有舒服的,同一个店中也分上中下三等房,坐北朝南的正房价钱贵,收拾得干净利索。中间一等的也还行,至少没什么虱子跳蚤。最次的是土坯房,茅草顶、大通铺,垫着一层草席子,被子褥子还得自己带,住店的头朝外脚冲墙,挤挤插插躺在一张大通铺上,也有带着媳妇儿赶远路的,有单间舍不得住,顶多在铺角儿腾个位置,挂上一道布帘子,再给个单独的尿盆,这就算说得过去,还得额外多给钱,对开店的来说,这叫“老玉米都是粒(利)儿”。夜里睡觉的时候,鼾声如雷、臭气冲鼻,地上的鞋子跟打群架似的。屋中的桌椅板凳,大多是白茬儿木头钉的,脸盆架子上搭着条看不出本色儿的破手巾,大伙一块儿用,旁边的猪油胰子抓得如同黑炭条一样。住得不行,吃得更次,无非是“窝头、饼子、萝卜汤、咸菜丝”,管饱不管好,还甭问脏净,图的就是省钱实惠。住店的也是三教九流,剃头修脚的、掌鞋补锅的、推车挑担的、箍炉卖蒜的、山南海北的、烧砖烧瓦的、脱坯和泥的、打拳踢腿的、赶集逛庙的,以至于土匪蟊贼,不问你是干什么的,掏三个铜子儿就能对付一宿。甚至有专门在此做皮肉生意的妇女,称为“卖大炕的”,捯饬得花枝招展,天黑之后挨屋转一遍,扒拉扒拉这个,捅咕捅咕那个,给一大枚就往被窝儿里钻,黑灯瞎火看不清模样,一把一利索,完事再去下一间屋子。尽管是乌烟瘴气、蛇鼠横行,住店的却从来不少。一是因为穷,再一个是大骡子大马比人命值钱,大车店里给人吃的不行,喂牲口的可是上等草料,牲口棚子也宽绰,场院里切草料的铡刀、饮牲口的水井一应俱全,食水槽子刷得干干净净,把牲口伺候舒服了,转天出门能多走二里地。
汤家店在口北开了多年,掌柜的是亲哥儿俩——汤老大和汤老二。窦占龙住在此处,正是瞧中了汤二爷的手艺。他跟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