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走来,站在了苏晚身边,凌厉的眸子射向杨宴修,目光盈着敌视。
他抬手,将苏晚拥入自己的怀中,像是在宣誓主权一般。
杨宴修看着面前亲密的两个人, 脸上的神情掩饰不住的挫败。
苏晚扯了扯封景深的衣摆:“你怎么来了?”
“你瞒着我见其他男人,我不来等着戴绿帽子吗?”
“我没有想瞒你。” 苏晚撇撇嘴,“本来想等见完再告诉你的。”
男人点了点苏晚的鼻尖:“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见他。”
“那也要分情况。”
“再嘴犟回去收拾你。”
苏晚的脸倏地红了,掐住男人的胳膊轻轻拧了一下。
两个人直接将杨宴修晾在了一边,视他为空气似的,杨宴修看着这一幕,心里越发不爽,冷眼讥讽道:
“二位看起来是重归于好了?封景深,苏晚可是我的未婚妻,你不会这么喜欢捡别人的吃吧?”
杨宴修的话语让苏晚感到羞辱,也让她彻底看清了这个男人的真实的一面,他打着对她好的幌子,实则是为了满足他变态的控制欲和贪婪的欲望,一件件,一桩桩,现在回望过去,叫她彻底清醒了过来。
“是你的未婚妻又怎么样?在我这里,苏晚就是嫁过你,我也不会介意,因为她永远是我的孩子的母亲。”
“承认了吧,你只是因为孩子才接受了她,如果你真的爱她,当年怎么会和婉清结婚?”
杨宴修看向苏晚,“你还不清醒吗?他根本不爱你。”
“哪有怎样。” 苏晚抬首,面对男人戏谑的冷笑,“我现在不在乎喜欢与否,我要背后凶手得到惩罚,让我的项目正常进行。”
杨宴修勾唇冷嗤: “蠢货,你这是在干什么?为爱隐忍?”
“杨宴修,你现在没有资格干涉我的感情生活,我只问你一个问题,柳依依跳楼自杀,你到底知不知情?”
“和我没有什么关系。” 杨宴修冷笑,目光扫向封景深,
“但我却和他扛到底,柳依依的死也有他的一份功劳,如果不是他把人推到舆论的风口浪尖承受那么大的压力,柳依依又怎么可能会被人利用跳楼?”
苏晚抿了抿唇,杨宴修说的这一点,确实是对封景深不利的一个方面,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封景深愿意拿出一个亿补偿给柳家父母的原因。
苏晚知道,她很清楚地知道,但此刻她的内心却坚定地偏袒封景深这一边,让柳依依身败名裂是一回事,但要了她命,就是另外一件事了。
“和这种人废话有什么意义?” 封景深拉着苏晚的手,“跟我走。”
苏晚任由男人拉着,离开了咖啡馆。
走到门口,一阵寒风吹过,男人替苏晚收紧了衣领:“开你的车,我饿了,去找一家餐厅吃饭。”
苏晚看着男人始终不慌不忙的模样,似乎一点也不受这件事影响。
等两个人上了车,苏晚的手把着方向盘,侧眸看着气定神闲的男人:
“我一开始以为这是杨婉清一个人在捣鬼,但现在看来,并没有那么简单,杨宴修想让你身败名裂。”
封景深安静地听着苏晚说着,脸上忽然浮现出愉悦的笑容。
苏晚不解:“你笑什么?”
“我很开心。”
苏晚叹了口气,脚踩油门往餐厅开去:“这件事不小,你的开心莫名其妙。”
男人抱着手臂,一脸惬意地看着前方:“我开心的是,你在杨宴修面前那么坚定的维护我。”
他在来的路上还有些担心,这女人会听信别的男人的话,改变对他的看法。
当他真切地听到苏晚说“不可能”那三个字时,他的内心满满的安全感。
苏晚熟练地开着车,和男人聊着:“我当然要维护你,我们是项目合作方,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的项目也就泡汤了。”
男人听罢,面容上的光彩都暗了下来。
仅仅是项目而已?
“就像我们在一起是因为孩子一样,我这样紧张这件事情坚定地站在你这边,也是因为我们有共同的项目。”
苏晚目光淡然着看着前方路况,刚才在咖啡馆里,这男人说,他接纳她的原因是因为她是孩子的母亲。
就如杨宴修和陆野所说,封景深理智清醒,他很重利,那和这样的人相处,为了不受伤,她只能变得和他一样。
封景深的神情略微有些不爽:“苏晚我问你,孩子和项目,是可以相提并论的吗?”
苏晚转动方向盘,将车停在一家日餐厅门口:“当然不能,我只是做个类比,餐厅到了。”
封景深细细打量着苏晚,目光带着审视。
刚才的对话并不是很愉快,两个人之间隐隐似乎有种薄膜,都在边缘试探,谁都不愿意主动捅破。
从车上下来,两个人进了餐厅包间,刚落座点好餐,一个女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冲进了没有关门的房间,抱住了封景深。
苏晚吓了一跳,定睛细看才看清楚这女人的脸。
冷冷看着面前的男女,她心里有点不舒服。
封景深条件反射地把人推倒在地上,看到是杨婉清,眉眼挂着冷漠。
“杨婉清,你又想做什么?”
杨婉清从地上站起来,“阿深,我想和你谈谈。”
她狠狠地剐了眼苏晚:“不要她听,我们单独说。”
封景深拿出湿巾擦了擦被杨婉清触碰到的地方,冷声道:
“不必了,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谈。”
“求求你了,我知道你们肯定都以为是我害了柳依依,但不是这样的,这是一场阴谋,我只想告诉你一个人,阿深,我真的很爱你,不想让别人伤害你,我要你好好的。”
杨婉清声泪俱下,字里行间全是为心爱之人的担心和保护,如果苏晚不是知情人的话,她一定会被杨婉清感动的。
苏晚站起了身,拎着包往外面走。
男人一把抓住她的手:“你去哪里?”
苏晚扯唇笑笑:“我出去一下,你们说。”
松开男人的手,苏晚走出了包间,她看着正在享受食物的客人们,脑袋有些懵,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也不知道他们会说多久,先上车等吧。
苏晚从包里拿出钥匙,准备走出餐厅,停留在一张餐桌旁时,余光瞄到一张躲闪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