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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的每次出现,总是能轻易的扰乱她的心弦。他为什么会伸出援手?之前她发的消息他看到了吗?如果看到了的话,为什么一直没回复呢?
错综复杂的问题,仿佛一团找不到源头的乱麻,交织缠绕成一堵密不透风的墙,让她看不透,摸不准。
只能暂时把问题放下,不看不想。
校医院有专门的输液区,辅导员搀着喻婵,把她送到地方,就匆匆离开了。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惨白的灯光和无处不在的消毒水味,窗户上水汽浓重,衬得屋内屋外愈发冷寂。
半晌,程堰手里举着输液瓶,和一名护士并排走进来。
护士的动作非常熟练,整套流程下来不到两分钟,她直起腰,给程堰交代完注意事项,便匆匆离开了。
似有若无的脚步声渐渐隐匿,输液间又恢复到刚才的沉寂。窗外的夜幕像是个蛮不讲理的暴君,霸道地侵袭着每一处无光的区域。
喻婵有些坐立不安,她焦躁地搓着手指,想要说些什么打破眼前的微妙氛围。
每每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怎么称呼,用什么开场白,聊点儿什么,这些统统需要反复斟酌。
“喻婵,是这个名字吗?”
他的声音像是雨夜里响起的洞箫,清透温柔,又有一丝沙哑。
这是喻婵第一次听到这个声音念自己的名字。她压下心底想要破土而出的窃喜,面无表情地抬头和他对视,点头。
“今天中午给你买的饭,是我没考虑周全,对不起。”
男生一只手高高地举着吊瓶,怕她听不清,贴心地微微附身,平日里慵懒的神色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诚挚的认真。
他的眼睛仿佛一颗沉在深潭里的黑宝石,勾着喻婵迅速在潭底下坠。
她忽然有种被抓包的心虚,这件事的源头全都在自己身上,跟程堰没有丝毫关系。可他还是用一种坦荡荡的姿态,把责任揽到身上,并用自己的方式弥补过失。
“不怪你,是我太贪吃了。”
喻婵避开脸,盯着手背上的蓝色针头,小声回应。她犹豫半晌,仿佛下定某种决心,“学长。”
声音在空中打了个转,颤抖着传进程堰的耳朵。
“今天给你添麻烦了,对不起,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可以的。”
小姑娘痛得话都说不清晰,偏要顶着一张病容憔悴的脸逞强。
程堰挑了挑眉,嘴角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