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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睡不着的状态。
只知道有好几次吧,他在殿门口为盛帝守夜,结果迷迷糊糊的就听见旁边有脚步走动的声音。
他先是以为有不懂事的小太监在乱走,正要发怒,结果一抬头,却见是盛帝正在地上走。
他人看上去是清醒的,眼睛睁着,一时去桌案后坐着,手里明明空空的,却仿佛是在认真的看奏折。
一时又站起来,走到门口去,再转身,两手虚虚的拢着,像是捧着什么东西,然后小心翼翼地捧到桌案边,双手将那不存在的东西放下,还往前推一推,眼里有小小的期待,像是在等着什么人,拿起他捧来的什么东西,再抬头用宠溺的口吻教训他两句。
而做完这件事,他又会坐回到桌案后,又开始翻看不存在的奏折。
常英瞅着盛帝看奏折的样子,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一时又说不上来,又不敢惊动盛帝,于是只能在一旁默默守着。
只见盛帝看了一会不存在的奏折,才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起身走去一个柜子旁,在里面翻找了一阵,找出一件月白色的袍子来,接着自顾自地穿在了身上。
常英看盛帝折腾了大半夜,眼睛都快花了,一时还以为盛帝只是找了件普通的常服穿在身上,等他走近了,才蓦地一怔,发现盛帝穿的,竟是已故的太傅大人的朝服。
而盛帝就穿着这件衣服,先是在靠窗的矮榻上坐了片刻,似乎在冥想些什么,而后便又起身,在附近的一张椅子里坐下了。
他坐的极端正,脸上带着一种淡淡的微笑,那样子,与平时的盛帝有很大不同。
常英睁大眸子努力看着,想着,脑中赫然有电光一闪,才赫然意识到,盛帝此刻的样子,竟与已故的太傅大人有七八分神似。
顿时,常英脑子里嗡了一声,手抖,心抖,不敢出声,不敢打扰,怕把梦游的盛帝惊出好歹。
盛帝穿着太傅的衣服,坐在当年太傅去世时坐的椅子里,手一会摩挲着扶手,一会摩挲着衣服,似乎只要这样,就能短暂获得一种他还在的虚假的慰藉。
可是那人毕竟已经走了,走了多年了,遗体被他以国礼葬了,在单独修的一座太傅陵。
于是啪嗒啪嗒两声,盛帝手放在腿上,手指摩挲着衣服的布料,眼泪断线珠子似的往下掉。
常英在一旁看的心酸,连忙小心翼翼拿来帕子,想轻轻为盛帝擦一擦。
结果盛帝的手忽然抬起来,将他伸过去的帕子接住了,自己给自己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