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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像胡鲁贝克这样死心塌地沿着公路逃跑。这种做法似乎愚蠢透顶,但现在看来却是计高一筹:他采取了与人们的预想相反的行动,这就为自己争取不少时间。海克心里闪过了一个短暂的念头:他们似乎十分错误地估计了胡鲁贝克。这想法使他浑身打了一个冷颤。
费纳的猎犬们又回到路上,两个追踪者在旷无人迹的公路上赶路,头顶上是一片漆黑的夜空。
这条公路从一些零星小乡镇中穿过,是本县比较荒僻的地区。胡鲁贝克如果想去波士顿,他就绕了远路。不过,海克想,这条路线更高明,因为这一带人烟稀少,也难得碰上车辆和警察。
他们跟在狗的后边,把牵索收得很短,以防狗碰到兽夹。朝东走了才三英里,胡鲁贝克的足迹就转到北面,上了一条土路。一百英尺远处有一家简陋的路边餐馆。
爱米尔嗅到新的踪迹,领着他们沿着土路转向东北方。离那家餐馆不到二百码处,他们发现了胡鲁贝克转向田野的地点。“等等,”海克低声说。
费纳和海克把牵索收紧,这回他们再也用不着狗来帮忙——离他们不到五十码处的林子里传来了胡鲁贝克的喊声。
费纳揪住海克的胳膊,两人都站住了。“小孩”伏到地上。他们听见树林里传来胡鲁贝克凄厉的呻吟声。
找到了胡鲁贝克,海克高兴得忘记自己已经不是警察。他向费纳和小孩打手势,那是警察们接近攻击目标时使用的一套身体语言。他把一个手指按到唇上,指一指声音传出的方向,示意费纳和小孩向前进。海克弯腰低声对爱米尔说:“坐下。”狗卧了下来,但显出因为退出行动而不高兴的样子。海克把它拴在一棵树上。
“我从这儿插过去,”费纳轻声说,口气里带着指挥者的口吻。海克当然不想争夺指挥权,但他绝不肯失去亲自逮住猎物的机会。领取奖金时可不能有争议。他朝费纳一点头,拔出自己的德式手枪。
小孩眼里闪着光,手上举着枪,再也不像个小孩了。他按照费纳的指示包抄到树林北边,海克和费纳走到土路中间。他们移动得极慢,也不能打手电筒。茂密的铁杉像伞盖般把那片林子遮得黯然无比。
吟唤声更响了。凄厉得令人心颤。
海克看见一辆车——一辆长拖车,停在树荫里。忽然感到一阵不安,心想发出呻吟的可能不是胡鲁贝克,而是这辆车的司机,被那疯子打伤了。也许这正是胸部受了重伤的司机在痛苦呻吟。他与费纳默默地互望一眼,彼此都知道对方与自己想法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