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芒没有说话。
因为有杜娟在,韦源承很快提出散了,说要回家看英语。对于韦源承,陈芒有时候是敬佩的,他身上始终保持着对知识的单纯热爱,这是他和萧艺都缺乏的。
从饭店出来,陈芒又去了一趟清荷书屋。庞清还是在他常在的那个位子上,陈芒再一次替他付了茶钱,庞清又说起那个赌石活动。陈芒问道:“具体什么时间?”
庞清摘下头上的鸭舌帽,用手指撸了撸头发,说道:“早就过去了。你如果有兴趣,接下来还会有一次。”
“下一次是什么时间?”
“就这几个星期吧,时间定了我打你电话。”
又坐了一会,说了一些火车论坛上几个诗人的趣事,陈芒起身离开。回到家,已经有些晚了,没想到老爸陈勤元还坐在客厅里抽烟。看到他的脸色,陈芒觉得有问题,问道:“爸,怎么了?”
陈勤元抬起脸来,脸上的皱纹在灯光下显得憔悴,无力,说道:“拆迁已经开始了,今天镇上和村里的拆迁组已经来过我们家了,标准才是750一个平方,我们家是新造的房子,赔偿标准竟然和他们的老房子一样。我想不通啊。陈芒,你现在在政府里,你好好打听一下,其他乡镇的赔偿标准是怎样的?”
陈芒家在长溪村,属于长湖区十面镇。十面镇的拆迁工作早在几年前就开始了,赔偿标准多有不同,安置房的标准也各不相同,村民和镇上也矛盾重重,有上访的,也有将村里小组长、村长等人告上法庭的。因为上面对拆迁补偿没有一个硬性的标准,加上农民对于政策的盲目性,所以,基层在处理拆迁问题时,灵活度太大,执行者权力太大,缺乏公正公平和公开。这些事,陈芒也略有耳闻。他想了想说道:“每个乡镇的标准可能都会有些出入,不过,我会去打听的。村里有人家签字了吗?”
“很多人家都签了。”陈勤元气呼呼地说道,“这些人啊,简直就是没见过钱,巴不得马上拆掉,马上拿钱。他们不知道,虽然一下子能够拿到一笔钱,但我们的根再也没有了。”
陈芒点了点头,想起小时候,他和伙伴们在村口的小溪里游泳、捉鱼的场景,想起和小伙伴们在田野里用干柴煮蚕豆吃的场景,还有春天里漫漫一片油菜花,无边无际,这一切的一切,以后都将消失了……
他走过去坐在老爸身边,又给老爸点了根烟,自己也点了一支,说道:“其实,拆迁对农民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虽然一下子可以拿到一笔钱,但钱是很容易贬值的。而且离开土地,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