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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熬到彭大人百年,不就是兵部尚书?到时升任靖武殿大学士,可不就是拜相了?那时,你再提出新法来……”
程亦风摆摆手:“罢了,罢了。臧兄,还是阿弥陀佛求我不要战死沙场吧。要早知回到京城会落得如此,我倒不如当初不作那篇策论,就死在安德。若能使一方百姓丰衣足食,将来死了,也不怕孔圣人责问我究竟把圣贤书都读到哪里去了。朝廷里这套‘乌烟瘴气’,我玩不来……唉……”
“你果然当得这个‘苦’字。”臧天任无奈地摇摇头,“不过,就像咱开头说的,你的这个性子,我看准你不会辞官。我等着拜相,等着你递呈新法。”
对此,程亦风只有苦笑。两人都沉默了片刻,看外面夕阳西下,远近的房屋都浴在柔和的红光之中,显得岁月如此静好,便又发了些酸腐的言论,接着喝酒。一时又听楼梯口响起一阵胡琴之声,见一个老者带个卖唱妇人走上楼来,一路唱着“又寄征衣去,迢迢天外心”,挨座儿求赏钱。有人埋怨曲子太愁苦,要唱个香艳点儿的。程亦风和臧天任即嗟叹:“世事如此,叫人怎不愁苦呢?”
而偏此时,却听外面传来一个响亮的声音:“樾寇杀咱们,咱们没有不杀他们的道理。”
楼上的茶客都一怔,纷纷向外看去。程亦风和臧天任也已经听了出来,这正是崔抱月在喊话。
“好,是女英雄到了!”程亦风将崔抱月所受的封赏告诉臧天任:皇后亲自手书“巾帼英雄”匾额赐她,又着工部即刻去赣州崔家门前修筑贞洁牌坊和忠义牌坊——须知古来修筑牌坊,按例要等到人死后,此所谓“盖棺定论”,给活人修立牌坊的,少之又少。而牌坊又分四等,即,御制、恩荣、圣旨,和敕造。其中以“御制”为最高,系皇上主动提出,并从国库拨银修建;“恩荣”次之,为皇上提出,而地方自筹银两建造;“圣旨”要地方官员先上奏章,呈报某人功德,皇上同意,下旨后,地方出资建造;“敕造”为最末一等,只有皇帝口谕,仍由地方自资修建。崔抱月双十年华即得两座御制牌坊,乃无上殊荣,只是她却没有回到家乡,而是独自在京城住了下来,据说上九卿下九流都同她来往颇为密切。
“她的确是胆识过人。”臧天任道,“不过,被冷千山等人利用。可惜,可惜。”
他二人朝窗外看去,只见街道里以崔抱月为首站着二十来个戴孝的女子,有的身怀六甲,有的手抱孩童,年长的已满头银发,年少的正值豆蔻年华,但无论老幼俊丑,人人都握着兵器,有刀有剑,也有烧火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