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一下。”
纪翘打破了沉默,把众人的视线成功地拉了回来,彬彬有礼道:“刚刚哪几个说我漂亮?这酒可以请我吗?”
等吴扉走了,被压了半场的气势也能找回来了,有个憋坏的公子哥立刻爆了:“这酒多少钱,你知道吗?摔了你干三年都不够赔的!”
这种对剩下十来个人而言,已经是完全熟悉的场景。众人暗中松了口气,看热闹的有,嬉笑劝人的有,更多的是冷眼旁观。
在这种场合,只要有一个靶子竖出来,所有的情绪、该被发泄的欲望,都将由那个靶子负责。
纪翘没看说话那人,轻耸了耸肩膀:“我也是帮老板做事,没办法。”
她边感慨边扫视了一圈,微微笑了下:“我再问一遍,刚刚说话的是哪几个,出来挨打。”
短暂的死寂后,有年轻的跳起来猛地抓过她手臂,还没碰到她,差点被一整瓶轩尼诗李察砸中。对方身子还没来得及拧回来,跟瓶身险陷擦过。只听见一声巨响,酒瓶迸裂,酒液四溅!没等那人喊疼,纪翘一把拽过对方领子,中指顺着他锁骨下窝云门处扣进去,把人直接掼在墙上,轻声道:“我都说了,谁先说话谁先挨打,怎么就不听劝呢?今天我心情不好——”
“啊!这酒你赔得起吗?今天姓吴的还没买单呢!”
有个鬈发女人冲过来尖叫:“客人不付款是会算我账上的,你个疯女人,要死啊?!”
“算我账上。”
有一道陌生男声突然横插进来。
“你知道这酒多少钱吗?!算什么啊算?!”
鬈发女头都没回,声音直发抖。
对啊。众人幸灾乐祸地想,这么贵的单还想充冤大头——
顺便循着那道男声回头看了眼,众人噤声。
——毕竟这单的确能算他账上。
祝秋亭着实忙了一阵子,要让吴扉跟灰狼真感到头疼,并不轻松。祝秋亭托周肆找了人,那老板做海事公司相关的业务,港口上的事能帮得上忙。他们一起吃了顿晚饭,餐厅景色很好,玻璃窗外整个海港尽收眼底。
老板的小女儿也来了。
祝秋亭从不干无利可图的事,也不白白拿别人的。一顿饭吃到一半,该谈的事谈完,他让利了15个点,大方得令人吃惊。老板中途高高兴兴地出去接电话,一去不复返了。
他没吃什么饭,也没碰酒,靠着椅背沉默地望向窗外。
霓虹灯下,江水滚滚流,货轮和游轮擦身而过。这世上美景太多,相似的也多,能让人记住的没多少。
祝秋亭准备离开时,被人揪住了袖口。
他转头,对上一双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