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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已经觉得头昏沉沉的,一阵阵刺痛。
“李隆基这次把事情闹大了,惹怒了太原王氏,”沈秋轻描淡写地看我,“圣上已经下了旨,召你入宫。”我做了数种猜想,却未料到是这句,怔忡了片刻才轻声道:“死诏,还是活诏?”惊动了皇祖母,那就绝不简单。
我能想到的也不过是,死诏与活诏的区别。
死诏,那就是以我的命,压下此事。
活诏,那就是要我入宫,远离临淄王府。
这两者之间,能左右的只有皇祖母,更简单地说,是皇祖母对我是否还恩宠依旧。我问完,看沈秋的神色,竟分不出是好是坏,不禁苦笑道:“眼下我命悬一线,你倒是坦然的很,死活也给句话,让我能安心睡一觉。”
他缓缓摇头:“猜不透,不知道。”我了然,或许是因为刚才的药,脑子渐有些不清楚了,只低声道:“李隆基是不是又入宫了?”他又摇头:“你皇祖母既然下了这样的旨意,又怎会让他轻易入宫?”
我嗯了声,他索性拉了椅子坐下,仔细打量我:“永安,你怎么就如此坦然?”我看了他一眼,头昏的厉害,索性闭眼靠着:“生生死死的,我也算是和皇祖母耗了很多年了,都是她一念间的事情,多想无益。”
说话间,夏至已退了出去,独留我两个相对。
他笑:“盛世永安,你不想看了?”
明晃晃的烛火,映着他的笑颜,我诧异看他:“你怎么也知道这句话?”他靠着椅背,低声道:“你说呢?”我没说话,他又道:“我大哥失了圣宠,已远离喧嚣浮尘,我偏就留在这宫中,还不是被他这四个字骗的。”
沈秋口中的那个他,唯有李成器。
这一句话,忽然让我想起了韶华阁那个夏夜。
当初我不过是误打误撞,撞破了皇祖母和沈南蓼的私情,可为何李成器也会在韶华阁外偷看?或是,为了别的什么?这么多年来,我竟没有机会去问他。
“看你眉头深锁,该不是又想些劳神的事?”沈秋低声打断我。我抬眼看他,犹豫了下:“当初你大哥,也是李成器的人?”他愣了下,忽而又笑:“永安,你这辈子是不是心里只有他了?自己都性命攸关了,却还惦记着这些琐碎事。”
我哑然看他,竟还是……头次有人如此问。
过了会儿,我才很轻地点了下头:“是,那天马场之后,我才算彻底明白,我与他这辈子只能是不死无休了。”他回味着我这话,低声重复着那四个字——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