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秃笔。"
"那就不是秃笔了。"
我一直笑,也不算生花妙笔。
"我在本市渡假,约有一个月时间,你得天天来陪我,听我说故事。"
"一定来。"
"每天上午九时到十一时,你可起得了床?"
"放心,九时都日上三竿,我每朝七时起身跑步,风雨不改。"
"好极了。"
我告辞时说:"杏友姑妈,我不会辜负你的故事。"
母亲知道了这个计划,惊问:"什么?"
父亲在一旁说:"写故事,你没听清楚?"
"大事不好。"
"妈妈何故大惊小怪。"
"自修,你不老是说,大厦每一个窗户里都有一个故事,写自家亲戚,会得罪人。"
父亲说:"嗯,有道理。"
母亲讲下去:"杏友姑妈的父亲是你诵亲叔公,怎么可以写到他家头上去?"
"我可以把剧中人名字都换过。"
母亲顿足道:"喏,左右不过是一本卖数十元的小书,将来书评人不外是一句"又一个俊男美女的爱情故事",何苦得罪亲人。"
这一番话伤了我的自尊心。
原来,我的写作事业,在母亲大人眼中,不过是这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