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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得开车陪杏友去医务所检查。
最难得的是她全不多话。
一日,杏友忽觉晕眩,蟀倒在地,彭姑急急扶起,大声问:"庄小姐,痛不痛,可需要叫医生?"
杏友见她真情流露,不禁轻轻说:"我没事,你别怕。"
彭姑忽然听到她声音,一征,"庄小姐,我还以为你不会说话。"
从那天起,两人也偶然聊几句。
一日下午,杏友取过外套,想出外散步。
彭姑说:"我陪你。"
杏友走路已经蹒跚。
彭姑说:"替你选择的设计学校在纽约,两年毕业,应该可以在当地制衣厂找到学徒工作,以后,以后就看你自己了,做人要把握机会,能屈能伸,工作上再倔强,永不放松,人事上非要圆滑不可,有时吃亏即是便宜。"
杏友点点头。
彭姑忽然叹口气。
"庄小姐,这段日子来我也留意到你是好女孩,出身不错,令尊是读书人,只是……命中有劫数。"
杏友微笑。
"不必灰心,有的是前程。"
"谢谢你。"
彭姑说下去:"周星祥由我带大,我是他保姆,他的性格,我最了解。"
杏友抬起头来。
"他不是坏人,但是娇纵惯了,又年轻,肩膊无担待,什么都靠家里,父亲一吼,他马上软伙。"
杏友默默地听着。
"这些日子,老实说,他要走,不是走不动,连一封信都没有,由此可知,是乐得将这件事告一段落。"彭姑无限感慨,"鱼儿离不开水,他哪裹舍得优哉悠哉的生活。"
杏友一声不响。
"他不值得你挂念。"
是,奇是奇在杏友也这么想。
"他不知你的事,他已经同王小姐订婚。"
故意把这些都告诉她,是叫她死心吧。
完全不必要,杏友心身早已死亡,现在的她不过是一具行尸。
"我见多识广,你要相信我,你的际遇可以比此刻更坏,"彭姑叹口气,"现在你至少获得应有的照顾。"
杏友仍然不出声。
幸亏彭姑也不是十分多话,两人共处一室,大多数靠身体语言。
冬日竟然来临。
杏友十分诧异,时间并没有因她不幸的遭遇滞留,世界不住推进,她若不开步,将永远被遗忘。
否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