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第5/1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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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上来后,大家不再热热闹闹地劝酒了。可是,义三却坐不住了。他悄悄地起身到结账处打了个电话。宿舍管理人的妻子接的电话。义三请她转告房子。
“我有会,要回去晚些。请跟我房间里的人打个招呼。”
“您房间里的人?她没有名字吗?”
管理人的妻子开玩笑似的说。
“要不要请她来接电话?”
“不用,算了。您跟她说一声吧。”
“栗田,你屋里的人,今晚上住这儿吗?没事吧?”
“什么没事儿啊,大妈,有被子的话,借我两三天。”
“什么,被子?!你知道宿舍的规定吧。”
“我知道。知道才求您的嘛。那孩子无家可归,就住两三天……不给您添麻烦。”
“真拿你没办法。”
“拜托了。另外,我的晚饭就让她吃了吧。”
“行,行。”
管理人的妻子笑了笑,也可能还伸了伸舌头。
义三在挂上电话的一瞬间,对自己产生了极大的厌恶。自己为什么要用那种看不起房子的、故作与己无关的态度讲话呢。这难道就是无聊的男人的虚荣、羞涩?为什么不让房子来接电话呢?
主任的那桌上看样子酒也喝得酣畅,时时传来热闹的谈笑声。义三手刚放在拉门上,民子迎头走了出来。
民子也好像是稍微喝多了一些。她月牙形的眉毛向上吊着,眼圈红红地望着义三。
“你真有点怪。整个一天都是坐立不安的。今天晚上不喝个一醉方休可不成。”
说着,民子抓住义三的手。
“喝个一醉方休。”
义三桌上的那份菜被挪到了不喝酒的学生面前,不见了。
“我那可爱的孩子出家了。”
义三刚说完,不喝酒的学生便道:
“让能喝酒的家伙吃了,多可惜啊。”
“它就靠你了,可要善待它啊。”
“放心吧,我会好好地把它吃掉的。”
说着,那个学生把猪肉串塞进了嘴里。
义三的杯子里、酒盅里,刚刚喝空,又被斟满,一刻也没空过。
“这回可糟了。”
义三说。他喝着喝着,觉得昨天晚上的紧张感已云消雾散了。他心情舒畅、浪漫放纵起来,并在心里幻想着如何按自己的想法去塑造还是少女的、未经雕琢的房子。对房子施教也是他的乐趣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