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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贺觉得这些属官们过于积极,却不知,在扬州府一众官员眼中,他已经成为心机深沉的人物。
这些官员倒不是想讨好他,只是江都知县的先例在前,就算不能讨好到柳贺,也万万不能得罪了他。
自第二日起,柳贺便在知府值堂中看文卷,看一年中所收之税的文卷,看田亩人口的黄册记载,看本地人事变动及在外官员,看历年判案的文卷……他对扬州府诸事并不熟悉,看过一卷文册后,若有不熟悉的地方,他便请相应的官员过来问询。
好在河事他已经了解清楚,倒不必从头再学。
看过文卷之后,柳贺的感慨是,一府正印官果然难当。
仅是衙门中的花销便种类繁多,柳贺原以为,以扬州府之富庶,官员们到手的银两应当花费及时才对,然而核对账册后他才发现,扬州府固然豪富,但银子集中在盐商身上,地方上收的税十分有限,官员们的俸禄也一直被拖欠。
当然,大明朝的官员就没有靠俸禄活着的,各地都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扬州府便是靠盐吃盐。
扬州府衙的账册中,有一份账目显示,盐运司之前欠了扬州府一笔银子,主要是雇佣人工、派遣兵丁护卫的花费,盐运司衙门至今未给。
柳贺心想,人家都特意上京参过自己一回了,不亲自上门打个招呼似乎对不起人家的努力。
柳贺当下便找来户房户书了解详情,户书听过后,将情况如实汇报给了柳贺:“府台大人,前任谢府台上任时也曾去盐运司衙门要帐,回来之后谢府台便未再提及此事。”
柳贺问:“之后盐运司中若有涉及人力之处,府中可还要出人?”
“自然是要出的。”户书道,“盐运司贮盐的仓库也是由府衙准备。”
柳贺将账册再翻看了一遍,各项数据都被他记在心中,他命手下备轿,再叫上左右:“随我去盐运司衙门。”
柳贺平日不爱坐轿,轿子太慢,命人抬轿似乎也有些不人道,不过今日去这盐运司衙门,轿子却是必须要坐的。